孟依依吓坏了,可她来不及多想,趁着谭思辰不注意,一溜烟跑进了单元楼。
谭思辰望着孟依依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孟依依贴靠在沙发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不是心动,不是紧张,形容起来更像是一种排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对谭思辰不感了。
尤其是今天看到他毫无顾忌的护庇慕萤雪时,她的心仿佛没有从前那么痛了,就好像一块铁皮,经过反复的焚烧和捶打,对强硬的物体产生了抵抗性。
再也没有从前那般刻骨铭心了。
只不过她还是很好奇,谭思辰为何会无故嘲讽自己,又笃定了自己拿了那张卡,难道八年的时间还不足够证明,自己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人吗?思来想去,孟依依最终确定,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在谭思辰不知道的情况下拿走了那张卡。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即便她尽全力为自己辩解,也改变不了谭思辰对自己的看法。
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彻底的脱离谭思辰。
想到这,她毅然决然的删除了,谭思辰所有的联系方式,她不要剪不断理还乱,更不要藕断丝连,也正应了那句,“眼不见,心为净。”
因为刚进职场,昨天又忙碌到浑身疲惫,孟依依进餐厅的时间比规定的晚了几分钟。
她忙不迭的跑进餐厅打卡,可奇怪的是,今天没有早会,而且氛围也是异常的安静,安静到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压抑。
孟依依小心翼翼的钻进洗手间,待换好工装开始打扫。
她正穿着,陆瑶安突然出现在身后,吓得孟依依浑身打了个冷颤。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好端端的生活全都被你搅了个稀碎!”
她边埋怨边将手里的袋子扔给孟依依。
“孟总说了,前台的服务更重要,这种又脏又乱的地方不适合年轻人做。”
孟依依没明白,是自己打扫的不够卫生,还是陆瑶安想存心找茬,所以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动。
“你是耳聋还是眼睛瞎?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孟依依强扯出一抹笑,“那倒不是,陆经理说话总是咬文嚼字,我脑子就是反应再快,也得回味一下不是?。”
她边笑边拆开袋子,丝毫没注意到陆瑶安脸上挂着的那抹不悦。
可她不敢再声张了,就因为昨天的事,孟廷宴足足罚了她一年的奖金,要知道,陆瑶安在他手下做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她心里多少是有点不平衡,但又不敢多问,只能认栽。
孟依依将服装换好,跟着陆瑶安来到前台。
她随手递给她一本带有翻译的菜单,上面的每一道菜品都明确标注了中文,孟依依豁然开朗。
可陆瑶安就是讨厌她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一把将菜单夺了过来。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前台虽好,但管理也严格,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要学会夹着尾巴,懂吗?”
面对陆瑶安的话里藏刀,孟依依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莞尔一笑,“自是明白,以后还劳烦陆经理多多指教。”
跟谭思辰在一起的八年,别的没学会,趋时奉势,迎合时尚,倒是学了个明明白白。
陆瑶安的脸上随即多了几分得意,随手又将菜单扔给孟依依,“包间里现在有重要的客人,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说完,她大步流星的走进办公室。
孟依依看着手里的菜单,心慎又迫切,她在别墅整整待了八年,除了日常买菜购物,她已经好久没有接触外人了,如今要独当一面,照顾那些财阀里的新贵,她多少还是有点打蹙的。
不过万事开头难,只要她服务的好,够努力,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孟依依径直走进包间,人声鼎沸,嘈杂声不绝于耳,她深吸口气,面带微笑的推开了门。
可伫立于眼前那几张熟悉的脸,让她的心瞬间提起。
“孟依依?”慕萤雪有些惊讶,昨天还灰头土脸的厕所保洁,今天怎么成了vip包间的服务生?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孟总的管理方式很特别嘛,人员都可以随意流动,只是,您怎么能让一个厕所保洁所以进出着豪华贵包呢?”
她边说边捂鼻子,“这未免太吊人胃口了吧?”
包间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孟依依窘迫的低着头,但看到坐在不远处的孟廷宴,她还是硬打起精神去迎合,“慕小姐说笑了,这么高档的餐厅,管理自是井然有序,左不过谁干得好谁就有晋升的机会,餐饮如此,商界亦如此。”
“您说对吗?”
孟依依掷地有声的言辞让慕萤雪的脸泛起潮红,更让站在一旁的谭思辰目瞪口呆。
他想不到被自己圈了八年的小兔子,竟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当真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孟依依淡定的将菜单摆放在桌上,以最温和的语气和声音介绍着每一道菜品。
可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慕萤雪打断了,“这么高档的餐厅,竟也要用中文标注吗?”
“孟总向来不是最注重高学历人才吗?怎么到孟小姐这。。。。。”
说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忘了,孟小姐是中专毕业,不识英文。”
慕萤雪明目张胆的嘲笑,让在座的商界贵胄们纷纷产生了好奇。
他们上下打量着孟依依,经一番议论后,众人同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孟总这颗老铁树,终于开花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让站在原地的孟依依十分窘迫,她偷瞄着孟廷宴,此刻,她是超级希望自己的小舅舅能出面制止,并澄清这些压根就不存在的闲言碎语。
可孟廷宴就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喝着杯里的茶,连平时孟依依的一个眼神就可会意的他,此刻竟是异常的淡定。
反观谭思辰,脸上像是座了一盆千年寒冰,冷的让人汗毛倒竖。
他抬手将面前的杯子挥翻在地,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不满。
“这杯可是我在F国精挑细选的,一杯足以买下谭总手上的那块表,您这样随心所欲,怕不是这单想多花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