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倒也没错，凌清姝今晚开的酒都是酒吧里难得销售的贵价，这点钱确实是小巫见大巫。凌清姝便没有推脱，笑着道：“那等下你帮我把她扶上去，好么？”
“当然。”
显然汪池也没想到她眼都不眨就开万把块钱的酒，却住在这种地方，有点惊讶。
凌清姝索性不装了，噗嗤笑道：“之前是骗你的，我已经大学毕业啦，现在在工作，这是公司分配的房子。”
也不知道汪池信了没有，凌清姝脑袋还有些晕，她掏出钥匙开了门，对汪池说：“今天谢谢你，我打车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我散散步好了。”楼梯间的声控灯黑了，汪池没有出声叫亮，黑暗中他声音轻轻的，“晚安，凌清姝。”
“晚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闹钟响了四遍，凌清姝才从令人头痛的梦境里挣扎起身。
她再一次梦见了君北尧。或许是因为十年时间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小的影响，只要是做梦，君北尧多少都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这让她对接下来和设计师的会面也有些不满。
凌清姝午饭都没有心思吃了，她起床洗漱后以最快的速度套了外套，臭着脸出了门。
所以哪怕让她多等了几天，凌清姝也还是情愿的。
他们见面选在一个糖水铺，毕竟只是做一个装修前简单的沟通，用不着多正式的会面。所以在服务员带领下走到汪池身边时，凌清姝还有些茫然。
“是不是走错了？”她扭过头看向服务员，对方回以一个尴尬的笑容。
“没有走错。”汪池容色淡淡的，站起身握住她的手，“你好季小姐，我是汪池，你的设计师。”
昨天夜里他们还在一起喝酒玩骰，现在他却摇身一变成为中介赞不绝口的设计师？！凌清姝觉得有些魔幻，呆呆地看了汪池半晌，直到对方噗嗤笑了出来。
“还要牵到什么时候？”他晃了晃手，捏着凌清姝温暖的掌心，“季小姐——”
凌清姝迅速放开了他，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汪池贴心地递上菜单：“来点甜品，想吃什么？”
直到点完单，凌清姝才恍惚回过神，她就说汪池根本不像一个简简单单的酒保或者是营销，但也是在没想到这两重身份差得如此之多。
“很抱歉，没想到你就是我的顾客，”汪池诚恳地说，“之前也没有骗你，那个酒吧是我朋友在经营，我是来替他压场子的。”
“所以不管哪方面，我都是你的乙方。”
凌清姝倒没觉得冒犯，只是很惊讶而已，她摸了摸脑袋，舀了一勺服务员端上来的豆花，心不在焉地说：“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还以为我能用钱收买你。凌清姝在心中这样想，终究没说出来，摇摇头道：“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