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几乎要被生生扯断了一般痛，方知知整个人懵了。
周遭立即围了很多人过来，不明真相的群众当即对方知知和方永诚指指点点。
方永诚反应过来，立马反手拽开周母：“放开我姐！”
周母不肯松手，两人立即纠缠起来。
就在这时，一身军装的周司明匆匆赶来。
他抬手就将方永诚狠狠推开：“对长辈动手，这就是你的家教吗？”
方永诚愣了下，却没说话。
方知知正要解释，周母却拉着周司明开始哭嚎。
“儿子，这就是你非要娶的好媳妇儿！给我们家生了个傻子不说，现在还要偷我们家的钱去给她娘家啊！”
闻言，方永诚神色一变，带着迟疑：“姐，你不是说昨天那些钱是姐夫给的吗？”
方知知心口一滞，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紧接着，她就听见周司明冰冷开口：“我从来没给过方知知一分钱。”
他看向她的眼眸冷厉：“怎么回事？”
周围所有人定罪的目光像无数针刺过来。
方知知脸色发白，辩解：“我没有拿，我找陈护士长借的。”
周司明定定看着她，沉声开口：“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陈护士长问。”
然而方知知身子一僵，艰难回答。
此话一出，周遭就是一阵嗡鸣。
方知知的脑子也嗡嗡作响，她自己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
周司明看她的目光透着冷冽和失望：“方知知，你怎么会变得如此谎话连篇？”
一瞬间，方知知心如刀绞，眼眶也胀红了说不上话来。
他不信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时，方永诚哑声开了口：“姐夫，这事姐姐也是为了我妈才干了傻事，我给你写张欠条，等我妈病好了我一定还你。”
方知知心一颤，她没想到，就连方永诚都不信她。
而周司明轻瞥方永诚，冷声说：“欠条就不必了，你们家里以后少惹事比什么都好。”
说完，周司明直接带着还想说什么的周母走了。
方知知脸色惨白的看tຊ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这时，方永诚却在旁边低声说：“姐，对不起……以后我家的事，不会再麻烦你了。”
他刻意加重了他家两个字，与她分隔开来。
方知知听得心痛，泪水一瞬充盈眼眶。
“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真的！”方永诚红了眼，咬咬牙狠心开口，“如果妈知道你的钱是这么来的，她情愿病死也不会收的！以后你就不要再管我们了！”
说完，方永诚直接踏步离去。
留在原地的方知知心口发堵，泣不成声。
过了不知多久。
她才整理好情绪回到休息室，准备上班。
却见见浩浩正趴在桌子上拿笔歪七扭八写什么。
方知知心下一惊，拿过来一看竟是李护士五年级儿子的作业本。
幸好用的是铅笔，方知知拿起橡皮准备擦干净。
可突然，她愣住了。
只见这上面，儿子写的答案竟都是正确的！
方知知顿时惊讶不已：“这是谁教你的？”
浩浩却只是依旧呆呆看着她，并不说话。
见状，方知知叹了一声，只当是巧合没再多想。
下班回到家。
方知知一踏入屋里，就能感受到屋里古怪的气氛。
刘巧香又烫了新发型，买了新衣裳，一见她就冷言冷语地讽刺：“妈，还真是没想到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方知知脸色骤冷，还是走进去。
周司明也在家，他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针对她的冷言冷语，可他却什么都没说。
方知知的心好似浸到冰水里，一瞬间，所有的解释都再说不出口。
晚上，回到屋里。
周司明也是直接背对她睡下。
两人同床，心却隔得如天地之遥。
方知知突然从心底生出一抹悲哀来。
她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周司明上次对她笑是什么时候了。
她和周司明算起来，是这个年代难得的自由恋爱。
那时她刚从卫校毕业，学校和部队里开了联谊舞会，她跟周司明一眼定情。
两人谈对象的那段时间也是如胶似漆，分外甜蜜；后来见家长订婚时，周母对她不满意，也是周司明坚持非她不娶。
就连儿子的大名都是周司明取的‘周方浩’。
他们因爱情结了婚，可婚后，却过成了如今这样。
方知知眼眶一点点泛红，
一片静谧的黑暗中，她呢喃的声音突然响起——
“周司明，你还爱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