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伟此刻满脸怒容,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仿佛随时可能朝自己落下。他们做了多年夫妻,就算没有浓烈的爱情,至少也有些许亲情维系,平时高伟对她总是百依百顺,两人从未红过脸。可如今,他竟动了手!岂
沈玥珠心头涌上无尽的委屈,她挥舞拳头猛击高伟的胸膛,泪流满面地质问:“你现在还想动手打我吗?你这个负心汉,有种你就打,你倒是打呀!”
沈玥珠的话虽刺耳,但有一点倒是没错——他高伟不能打女人,哪怕对方是沈玥珠这样胡搅蛮缠的泼妇,也不能动手。
高伟感到再待一秒,要么被她捶得吐血,要么被她气到心梗,总之是半步也不想多留。他抬起脚,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哪知沈玥珠突然尖声大叫,全然不顾形象地冲过去,径直扑倒在高伟脚下,死死抱住他的腿,阻止他离去:“你不能走!”
一旁的沈缜彻底懵圈,看着自家妹子如此撒泼还挂了彩,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她毕竟是沈家人,如今却活脱脱一副泼妇模样。
沈缜胸中怒火翻腾,随手抄起一个茶杯狠狠砸向地面。随着瓷器碎裂的清脆响声,沈玥珠总算恢复了一丝理智,花厅终于回归平静。岂
“沈玥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沈缜厉声呵斥,“快给我起来,有话好好说!你看看你这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哪还有半分侯门千金、将军府少奶奶的影子?出去别说你是侯府的人,我可丢不起这人!”
沈缜并非愚钝之人,目睹这场闹剧后,已大致揣测出是沈玥珠在婆家惹出了麻烦。否则,高伟断不会轻易说出休妻二字。
于是,沈缜一边痛骂沈玥珠,一边特意强调其侯门千金、将军府少奶奶的身份,显然是在暗示高伟:侯门千金岂是你们高家想休便能休的?
然而,沈玥珠这个傻丫头并未理解沈缜的意图,只觉哥哥在责备自己,于是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沈缜无奈地摇摇头,望着这个蠢妹妹,转向高伟轻声道:“阿伟,你先坐下。”
“玥珠究竟犯了什么错,让你说出休tຊ妻这样的话?你告诉我她哪里不对,作为大哥,我一定好好教训她。婚姻大事,岂能当作儿戏?休妻二字,岂能随意挂在嘴边?”
高伟脸色阴沉如夜,犹如包公再世,他站在花厅中央,详细讲述了事情的始末。岂
沈玥珠边哭边为自己辩解:“我是冤枉了你,还顶撞了公公,可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也真心实意地磕头道歉了。你们还想怎样?别太过分了!”
此时,在花厅外的树荫下,宋氏怀抱着谢容华,默默关注着厅内的动静。她得知高伟送沈玥珠回府的事,立刻赶来围观这场家庭风暴。
【真的假的?】谢容华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嘀咕。
【沈玥珠居然真回去了,还磕头认错?我以为她能倔强到底呢!】谢容华听着里屋的动静,满心惊讶。
【都磕头认错了,高家总该不计较了吧?】宋氏也在一旁附和,显然也是这么琢磨的。
高家人向来宽厚,既然沈玥珠都放下身段,给王老爷磕头道歉了,估计他们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屋里,沈缜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高伟:“阿伟,你也清楚,沈玥珠就是这性格,我们平时宠得有点过头,她说话经常不过脑子,刀子嘴豆腐心。她哪儿错了,你们尽管罚,狠狠罚,好歹夫妻一场,别动不动说些伤感情的话。”岂
高伟终于忍耐不住,手指直指沈玥珠:“沈侯爷,她确实给我父亲磕头认错了,但…但她对我那表妹,只是偶然遇见说了两句,就被她一顿臭骂,那话脏得没法听,表妹差点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沈玥珠立刻反击:“我后来不是去给她道歉了吗?”
她扯着嗓子喊起来:“没错没错,你是去了!可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叫我纳表妹为妾,你觉得这像话吗?沈玥珠,你这是侮辱谁呢?”
高伟的姨母,孤儿寡母俩,本来就是投奔亲戚来的,日子已经够艰难,又被沈玥珠这般侮辱,简直是欺人太甚。
“就这样去道歉?还把我姨母气晕了!”沈缜无奈摇头,轻轻叹气。
他走上前,拍了拍高伟的肩:“这次确实是玥珠不对,阿伟,消消气,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别气坏身子。”
沈缜打量着高伟脸色,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阿伟,你,对那位表妹,有没有…那个意思?”岂
高伟一听更怒了,这对兄妹真是一个德行!
“沈侯爷,我表妹才十一岁!你问的什么鬼问题?”
【我嘞个去!】谢容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额…沈玥珠这是中邪了?还是脑袋被猪油糊了?】谢容华心里暗自吐槽。
虽说高家已不如从前显赫,但他们将军府邸一直挺体面的。按理说,高伟下班回家,不可能碰见住在内宅的表妹。就算碰巧遇到,表哥表妹聊聊天也没什么,可沈玥珠偏偏误会了。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那表妹居然只有十一岁!
宋氏也被沈玥珠雷得外焦里嫩,虽然刚刚利用了沈玥珠的小心思,但现在知道真相的宋氏只觉得无语至极,摇头心想:这么离谱的误会还能继续利用吗?岂
沈双这醋吃得真是莫名其妙,此刻连她亲哥沈缜都觉得沈玥珠实在是胡搅蛮缠。
沈缜的老脸再次烧得通红,看着沈玥珠,满眼恨铁不成钢,又大声责骂:“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连是非都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