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赵曼的嘴,把她后面的话都堵住了。
我余光扫过秦时,注意到他有一瞬的慌张。
秦时的反应坐实了赵曼的话。
我按兵不动,看着养父母娴熟地镇住场子,带着来宾去他们早已定好的酒店用餐。
没有人再提起赵曼,仿佛她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事后,我查到了这半年关于赵曼的新闻。
她被秦时赶出公司后,尝试自己创业,贷了一百万的款。结果她创业失败,贷款没还上,还拖欠了员工的工资,被拉入了失信人的黑名单,没有一家公司再要她。
现在,她只能辗转在不同城市,靠一些临工维持生计。
毋庸置疑,这全是秦时的手笔。
一个懂得权衡利弊的女人,不可能一时冲动去做贷款创业的事。
看到赵曼的下场,我心中在痛快之余,竟生出了一丝同情。
以前,我怨她挑拨我和秦时的关系,也恨她故意把乐乐弄丢。
赵曼不是个好人。
但说到底,如果没有秦时的纵容,她怎么可能会有伤害我的机会?
秦时对赵曼的报复,不过是他又一次的推卸责任。
我打算单独去见见赵曼。
在家里,养父母一直在监视我。
我必须找人帮忙脱身。
深夜,趁他们睡着后,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上了裴泽。
没想到,裴泽很快给了回复。
“你想怎么做?”
我把计划说给了裴泽。
养父母怕夜长梦多,打算三天后带我和秦时去挑选结婚时的酒店。
到时候,裴泽可以制造一起意外事故,我能趁机溜上他的车。
我和裴泽商量完后,删掉了所有的聊天记录。
这三天里,我顺从梁女士的话,装出和秦时冰释前嫌的样子,逐渐放松了他们对我的警惕。
订酒店的那天,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和张先生换了位置,坐到了身体素质最差的梁女士身边。
车开到一半,突然急刹车。
梁女士皱了皱眉,神色不悦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张先生下车去交涉。
车上的人都以为这是一起意外事故,秦时也没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我看准时机,打开了车门。
梁女士伸手拉住我,被我用力地推开。
“张悦!”
梁女士气急败坏还想抓我,但我已经飞快地钻进了裴泽的车里。
张先生想把我带出来,却被裴泽拦住了。
他一边转赔款,一边冷冰冰地说:“张先生,你要当着我的面非法拘禁我的客户吗?”
张先生只能作罢。
临走前,我听见了梁女士的无能狂怒。
“她走了欣欣怎么办?”
“你看见她上车,怎么都不知道拦一下!”
“他不就是个破律师吗?你不会拿钱去摆平他啊!”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窗,贪婪的享受着自由的风。
裴泽问我:“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找赵曼。”
这半年,赵曼换了无数个手机号,想找到她难如大海捞针。
但好在那天求婚现场到处都有监控。
我花钱调取了沿路的监控,一路盘查到赵曼租住小区的楼下。
我和裴泽等到晚上,才等来了下班的赵曼。
她看见我时,率先自嘲地开口:“张悦,拜你所赐,我现在混成这个样子,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的得意?”
我没接赵曼的话,开门见山地问她:“你那天没说完的话是什么?秦时到底瞒了我什么?”
话落,赵曼眼中竟多了些怜悯。
“哦对,你还不知道吧?其实秦时一直都知道你妹妹成了植物人,也知道她很大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为了撇清责任,他和你的养父母就把所有过错推到你身上,让你成为他们和平相处的牺牲品。”
“你妹妹那场葬礼也是秦时提议办的,这样你的养父母就有正当理由和你彻底断绝关系,全心全意地照顾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