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奎脸色阴沉,眼神在凤姝身上打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你是池御的雌性又怎样,难不成还要以权压人?”
石奎发出一声冷笑,冲着凤姝啐了口痰。
“之前你打了角蔓,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又蹦出来得瑟,信不信我闹到族里去,让大家伙瞧瞧你的德行!”
站在一旁的角蔓,也忍不住冲凤姝得意一笑。
先前,她忌惮凤姝是池御的雌性,怕惹恼对方被池御报复。
可如今,她攀上了溪雪这条大腿。
溪雪正愁没有机会对付凤姝和池御,现在凤姝主动找上门来,这不就是一个现成的机会?
看着两人小人得志的模样,凤姝觉得可笑极了。
“打不过就告状,原来你就这点本事啊。”凤姝摇了摇头,“还自诩勇士,我看你就是一坨兽屎。”
一句兽屎,逗乐了围观的族人。
有人调侃道:“该说不说,石奎长得还真像一坨兽屎,他的头发跟屎一样一圈一圈的,皮肤不黑不白,偏偏和屎一个颜色!”
众人哄堂大笑,石奎怨恨地冲起哄的家伙狠狠瞪了一眼。
可惜,被对方直接无视了。
石奎把怒火转移到凤姝身上,“你只是侥幸杀死一只凶兽,有什么好得意的?还大言不惭说要成立采摘小队,我看你纯属没事找事!”
“就是。”角蔓扭着水桶腰走了出来,“你们这些外族雌性也就一张脸长得有点意思,不想法子给雄性多生几个小兽崽,整天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净给人添堵。”
“我看给人添堵的人是你吧。”凤姝啧了一声,“你长得这么胖,怕是没少吃族里的兽肉,怎么也不见你给族里做事,或者多生几个兽崽啊?”
凤姝的讥讽,戳中了角蔓敏感的神经。
角蔓好吃懒做,始终没能在族里谋到一份差事,这几乎都快成为她的心病了。
而且,她的身子骨不好,即便在兽神面前天天祷告,也没能怀上兽崽。
角蔓喜欢找熊嘉麻烦,就是因为嫉妒熊嘉有个好差事,还生了一个胖嘟嘟的小熊崽。
平日里,大家不想招惹角蔓,也就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这些。
如今,自己的心病被凤姝揪出来嘲讽,角蔓瞬间双眼通红,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
听着周围人的嘲笑,角蔓憎恨地看向凤姝,心里的嫉妒倾泻而出。
角蔓弯着腰,头顶那对锋利的牛角直冲凤姝小腹。
这牛角,可不是软绵绵的兽耳。
更何况,角蔓闲来没事,总爱用石头磨自己的牛角。
这要是没躲开,肠子都能被顶出来。
凤姝本不想激怒角蔓,谁让这家伙实在讨人厌。
可凤姝也没想到,角蔓竟然会一声不吭突然动手。
在角蔓冲过来的刹那,凤姝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人群发出尖叫四散而逃的同时,凤姝的余光瞥到了身后的索娅。
这个小狼崽,此时已经被吓得呆愣原地。
凤姝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抬脚踹向角蔓。
她的力气不算大,但使的都是巧劲。
癫狂中的角蔓被凤姝踢中膝盖,闷哼一声,直接倒地不起。
那对锋利的牛角,在索娅面前隔空擦过。
虽躲过一劫,但年纪尚小的索娅还经不起这么一吓,当即化成了狼形。
索娅身上的狼毛全都炸了起来,她嘶声哈气,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飞速地朝家奔去。
站在屋内的熊嘉,被这一幕吓得不轻。
要是没有凤姝那一脚,现在的索娅怕是……
“角蔓,你怎么可以突然动手?”熊嘉厉声呵斥,“要是索娅因此受伤,我一定要告到大祭司那去,让他把你逐出部落!”
扑了个空的角蔓,还在揉着膝盖喊痛。
冷不丁听到熊嘉的威胁,立马计上心头。
“我刚刚都做了什么?”角蔓诧异地看着双手,“天啊,我竟然差点杀了索娅!”
这拙劣的演技,让众人翻了个白眼。
熊嘉正想出声让角蔓别演了,却听到屋外传来了溪雪的声音。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溪雪斥责道,“是不是兽肉分多了,你们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了?”
听到溪雪的声音,坐在地上的角蔓勾起嘴角。
她冲凤姝扔了个眼刀子,随即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溪雪身边。
“溪巫医,我刚刚被凤姝害得好惨啊!”角蔓抱着溪雪的大腿声嘶力竭,“凤姝想要抢我的房子,我只不过说她几句,她就给我下药让我失了心智,差点害死索娅!”
溪雪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但又马上恢复神色,居高临下地看着角蔓。
“怎么回事?”溪雪故作严肃,“血口喷人,可是要被逐出部落的。”
“我哪敢血口喷人啊?”角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说的都是实话,凤姝说她要养畜牲,非逼我们把房子让出来,还骂我家石奎是坨兽屎,给她割肉都没资格。”
“你胡搅蛮缠。”熊嘉指着角蔓的鼻尖骂道,“明明是你跑到我家,让我们把房子给你们腾出来,凤姝好心为我们出气说了你几句,你就想要置她于死地!”
角蔓:“熊垒打不了猎,你们就没资格住这么好的房子,这是族里的规矩。我们把房子让给你们住一年,你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现在还厚着脸皮不肯搬走,凤姝帮你们就是助纣为虐。”
“哪条族规,规定你们可以强占别人的房子?说出来听听,我改天也去换个好点的房子。”
众人争吵间,池御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围观的族人自觉地让出一条路,站在外围的池御这才走了进来。
他扫视四周,最终把视线定在角蔓身上,眼神中充斥着不满与愠怒。
角蔓被这么一盯,脊背发凉。
但她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就算我们不可以强占房子,那凤姝也不能给我下药,害我差点伤了索娅。”
要知道,在赤溪残害兽崽,轻则被逐出部落,重则割喉祭天。
正常兽人,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是吗?”
池御再次发问,眼神近乎要杀了角蔓。
坐在地上的角蔓下意识避开了池御的眼神,抱着溪雪大腿的右手却止不住打颤。
就快要招了的时候,溪雪用手拍了拍角蔓的肩膀。
溪雪微微一笑,“有没有下药,我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