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辰无声地捏了捏她的手,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他是老师,不是老板。”
黎星禾被他逗笑了,她明白他的意思。
黎星禾看着男人这张绝美的侧脸,心底微漾起波澜。
傅景辰的身份最不适合这种场合露面。因为身份原因,付家人做事出行向来低调。
且这样的小事,黎星禾想着请王覃来都过了些,她本就没抱很大希望。
却不料,傅景辰竟来了。
他肯为了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黎星禾垂眸,红了眼睛。
会议结束。
黎星禾跟着傅景辰往停车场的方向走,男人步子放慢似乎是等她跟上。
她不习惯与他并肩,她跟在他身后一侧,他慢她只会更慢。
黎星禾顺着他的话开玩笑,“这几天二爷不在,我自己吃饭没胃口。”
“是吗?”男人语气里含了笑,手掌在她腰上别了两把,“我怎么觉得长肉了?”
黎星禾脸颊微红,娇滴滴地嗔,“二爷是嫌我胖?”
男人开了车门把她塞入车子后座上,“乖乖在这儿等我。”
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处理。
姜爱不知道何时站在了窗外,敲了敲车窗。
黎星禾别过头去,不看她。
偏偏姜爱是个没完没了的,见黎星禾不接招直接开了车门,“小贱人。”
黎星禾看着她握在门把手上的手,眉心微蹙,“把你的脏手拿开。”
“自己就是个伺候人的小哈巴狗,还真把自己当成少奶奶了?”姜爱满脸讽刺,“傅景辰如果真把你当个人看,就不会让哥哥关在监狱那么久。”
提起姜殇,姜爱眸色带了心疼,“黎星禾哥哥平时对你不薄,你最好别恩将仇报。”
黎星禾笑了笑,笑容纯真无害,“姐姐的意思,“你那么厉害,你来伺候人救哥哥出来。”
姜爱瞪她一眼,“伺候人的活就应该是你这样下贱的人做。我就算是救哥哥也会是嫁,而不是送。”
黎星禾不和她争,“姐姐快些嫁,让哥哥少受罪。”
姜爱冷哼一声,“可惜父亲疼我,不舍得我为难。甜甜,我劝你努力些勾引二爷,等他厌倦了你,就彻底没机会了。”
她摇摇头,“哥哥是姜家的大少爷,父亲一定会想办法让他早些出来。至于你。”
姜爱冷哼一声,“毕竟哥哥一天不出来,你妈就会多疯一天。”
她看着自己新做的美甲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个精神病医院看看,疯子的日子。”
红色的宝马车里,李娟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辆迈巴赫,“说了吗?”
姜爱坐到了后座上,“我按照您说的意思,都说给她了。黎星禾这个小贱人,狗仗人势,见了我也不下车。胆子越来越大了。”
李娟玉没再说话,拍了拍她的手,“且忍忍。等你哥哥回来就好了。妈不会让你受那对小贱人母女的委屈,绝不会。”
姜爱趴进李娟玉怀中撒娇,“妈你对我最好了。”
回到戎园。
江鹜已经提前等在了客厅,看到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那位小爷屁股都没抬一下,满脸不情不愿地喝着手里的咖啡。
“不在家准备订婚宴,怎么跑这儿来了?”傅景辰最会往人心上捅刀子。
江鹜是被迫家族联姻,定了苏家那位留学归国考了公务员的苏家大小姐苏静怡。
“我来给你送请帖。”江鹜不冷不热地说,“看看带你哪位妃过去?”
傅景辰并不在意,坐到了沙发上,“你若是想私奔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借你路费。”
江鹜冷哼一声,“谢谢二爷。”
随后两人进了书房商量要事,等傅景辰结束时,黎星禾已经睡着了。
男人洗漱完躺在了黎星禾身侧,把缩在床边上的人揽入怀中抱着吻了吻。他的心慢慢化开,这些天不见,心里总是惦记她。
抱进怀里,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他在外面整个人的精神都是吊着的,只有在这个小东西身边才会舒缓下来。
黎星禾在他怀中动了动,迷迷糊糊地搂住他的脖子,“谢谢二爷。”
傅景辰捏了捏她的鼻子,现在才想起来谢他,会不会晚了些?
黎星禾困的厉害,眼睛没睁开小脸贴在他怀中,“我不是没有人要的,我有我二爷要。”
傅景辰心里木了一下。
除了黎星禾没人知道,给王覃打电话请他去开家长会是她故意的。
黎星禾知道,王覃一定会告诉傅景辰。她要他可怜他,激起他的保护欲,哪怕一点儿。
可傅景辰亲自来开家长会,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黎星禾看到他的那一刻,甚至有些愧疚自己设计他。
软绵绵的像是一团小棉花在他心上蹭,那股子小可怜的样子让他的保护欲越来越强。
“我不是没人要的。”黎星禾像是撒娇,没有安全感地抱紧了男人的腰。
“嗯。有人要。”
傅景辰看着怀中只有睡着不清醒不设防的时候才肯撒娇说出自己委屈的小丫头,心里疼的厉害。
黎星禾被他抱紧,男人手掌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痕,耐心地哄着,“乖。”
翌日,黎星禾醒来时看到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男人,她小脸贴了贴他的下巴,渣的小脸火辣辣酥酥地疼着红了。
头被按住,傅景辰薄唇压在她额前吻了吻,“老实点。”
“二爷。”黎星禾软软地唤他。
“陪我睡会儿。”他闭着眸子,昨晚哄她到半夜现在人还是困的。
黎星禾有些愧疚,“对不起。”
“那就乖一点。”
直到午后,傅景辰才离开。
黎星禾换了身运动服离开戎园,她一遍遍回想着姜爱的话,心脏像是要跳出来。
阿川的车子停在路边,黎星禾小跑过去。
到了医院。
黎星禾按照阿川的安排和计划换了医院的衣服,混进田季兰住院区的病房。
黎星禾找到那间病房,她急切地推门进去,“妈。”
却不料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地退后了几步,阿川意识到事情不对把她护在身后。
病房里的人并不是田季兰,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年轻女人,光溜溜的身子站在地上跳舞,满身伤痕。
阿川迅速别开目光把门关上。
他捏了捏黎星禾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我没事。”黎星禾迅速冷静下来。
他们找遍了整个医院没有看到田季兰的影子,黎星禾心里慌的厉害。
随后阿川找到了买通的护士。
看到护士的回答支支吾吾,问不出什么。
黎星禾心急,生怕田季兰有危险。出了医院,黎星禾直奔姜家要问明白,却被阿川拦住。
“你这样突然去,只会打草惊蛇。吃亏的是我们。他们会藏的更深。”阿川说,
黎星禾把昨天傅景辰给她戴在手上的白玉镯子摘下来递给了阿川,“阿川,我求求你。帮我找找我外婆和tຊ妈妈,我不能没有他们的。”
阿川按住她的手,“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和你一样着急。这些你留着自己用,钱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
“你去哪里想办法?我有钱的。”
阿川声调提高,“我说了我不要。”
黎星禾微愣,阿川把那个手镯放进了黎星禾的包里,“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