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向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觉得他和从前一样,又觉得他有哪儿变了。
或许变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吧。
“你以前也不会说这些话的,哥哥。”
“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告诉我,我们只能是兄妹,你还逼着我在爸妈坟前发誓,这些我都还记得,你忘了吗?”
“我如你所愿叫你哥哥,你为什么又变了心意,不让我叫了呢?”
孟知浔已经快要崩溃了。
那些他从前说给孟秋遥想让她死心的话,终于在这一日呼啸而来落在他身上,成了让他锥心刺骨的利刃。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喑哑了。
“秋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喜欢你。”
孟秋遥没有回答。
她的眼睛里涌过一些极其复杂的情绪。
过往的一幕幕又在她眼前闪现出来。
18岁时,她带着少女情怀写下了告白的书信,被孟知浔当场撕碎。
19岁时,她坐了很久的飞机赶到洛杉矶给孟知浔庆生,却连他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强制送回了国。
20岁时,她喝醉了酒鼓起勇气打电话给孟知浔说出真心话,他却就此住在公司,连她的生日宴都不再出席。
21岁时,她在梦里说了胡话被叔叔阿姨听见,被孟知浔送出了孟家。
从前那样坚决抗拒她的喜欢的孟知浔,如今居然会当着她的面说喜欢她吗?
孟秋遥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梦一样。
不是像梦一样不真实,而是像梦一样不值得铭记。
她已不是梦中人了。
所以她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天要黑了,回去吧,哥哥。”
自那以后,孟秋遥便常常避着孟知浔。
可凉山小学太小,她无论躲到哪儿都会被他找到。
孟知浔什么也不说,总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临近春节,凉山小学也放了寒假。
孟知浔买了两张回家的机票,递了一张给孟秋遥,她什么也没说就接了过去。
两个人坐了同一班飞机回到了京北的家里。
孟父孟母早已准备好了一大桌吃食,给两个人接风洗尘。
但他们俩一进门那股子奇妙的氛围就让二老感知到了。
趁着孟秋遥上楼放行阮,二老拉住了孟知浔盘问。
“你和秋遥说清楚了吗?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