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下午早早回来,将两条鱼处理干净,切片后腌渍了一下做成酸辣鱼片。
她蒸了米饭,清蒸螃蟹,还有一盘蒜蓉小龙虾。
饭菜上桌,小汤圆来找韩青玩。
小汤圆看到饭桌上的肉菜,眼睛一亮,口水差点都流下来。
小汤圆道:“哇,姐姐,你做的饭闻起来好香啊。”
韩青笑道:“那小汤圆也坐下吃一点好不好?”
小汤圆肉嘟嘟的小脸嘿嘿一笑,一脸孩童娇羞。
“虽然我吃过了,但是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吃一点。”
韩青扑哧笑了一声。
王小茹尝了一口,好养活贪吃的她,筷子拿起就没放下。
韩青给小汤圆挑了鱼刺,白白净净的鱼肉放进碗里,叮嘱道:“吃慢点儿,小心有刺。”
“谢谢姐姐。”
韩青慢悠悠吃着螃蟹,嗦着小龙虾。
这个季节的螃蟹不是很肥,但肉质也很新鲜饱满。
再过一两个月,就是小龙虾和螺蛳泛滥的季节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吃,但韩青走南闯北,见得多,自然也就知道。
而且,搞地质的,野外生存能力都超强。
小汤圆看韩青手里的小龙虾很香,鼓起的腮帮子动了下,奶声奶气道:“姐姐,这个小虫子好吃吗?
吃下去她会不会咬我的小肚肚?”
这话将饭桌上三个女人都给逗笑了。
韩青道:“当然不会,这些小虫子是害虫,但是她的肉是香的。
我们吃掉它,它就不会啃食庄稼,不然它们会把稻田里的水稻咬断,这样咱们就吃不到大米了。”
“那我也多吃几个。”
韩青看小汤圆长这么可爱,老实说在小汤圆脸上,半点龙江的影子都没。
几人吃饱喝足,朱大力来知青办找小汤圆。
男女有别,他站在院子外面喊小汤圆回家。
张爱琴这会儿在院里洗衣服,看见朱大力她脸一红。
朱大力腼腆一笑,两只耳朵通红。
朱大力道:“张同志,能麻烦你让小汤圆出来一下吗?”
小汤圆还在吃饭呢。”
小汤圆听见院子里的声音,出来的时候两只肉嘟嘟沾满小龙虾汤汁的手里抓着几只小龙虾。
“朱爸爸,小龙虾给你吃,你先回去好不好?
今晚上我想跟小青姐姐睡可以吗?”
随后跟出来的韩青笑笑,这小丫头对自己一点都不认生啊。
朱大力看着小汤圆递过来的小龙虾,哎呦妈呀,这玩意儿还能吃?
这能有多少肉?
看着都奇形怪状,跟盘丝洞的蜘蛛精一样,肯定不好吃。
小汤圆看朱大力不接,吃力垫着脚尖,将手往高了伸。
“朱爸爸,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
朱大力接过,笑道:“好了丫头,跟朱爸爸我回家。
你家龙老大临走时叮嘱过我,要照顾好你的。
你想留在这里,你有问过韩青同志的意思吗?”
小汤圆回头,一双水汪汪黑白分明的眸子,可怜巴巴乞求地盯着韩青。
小样儿就像是讨好主人卖乖卖惨的小宠物。
韩青不忍心让她伤心,笑笑道:“那就让她留下来吧。”
朱大力有些难为情,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小汤圆对朱大力眨了眨眼睛,小声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要让她做我妈妈。
我爸爸那么好,一个人多孤单啊。”
朱大力嘴角抽了抽,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韩青。
别看这小丫头软萌可爱,但实际上是个小人精。
这父女两个眼光真毒,尤其是这小丫头。
这是打定韩青的主意了?
龙江知道吗?
“小心你爸爸回来打你屁股。”
小汤圆咯咯笑。
他才不会呢。
他舍不得。
朱大力回去路上,看着手里的小龙虾,有些好奇来回翻看好几遍,完了又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
这味道闻着还不错,一股蒜香味。
小汤圆都吃了,这应该不会太难吃。
朱大力尝了一个,眼睛一亮,脚步都停顿下来。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神仙美味,也太好吃了吧。
朱大力还没走到门口,几只小龙虾就没了。
这货连手指头都嗦干净了。
小汤圆晚上真留在韩青宿舍了。
小丫头自己洗脸洗脚,躺床上时,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叠放整齐放在枕头边上。
这一幕,让韩青有所动容。
小丫头就像是缩小版的她。
处处不是她。
处处是她的影子。
张爱琴和王小茹都夸小丫头懂事儿。
这床比较小,韩青抱着小汤圆挤在床上。
小汤圆举止亲昵地往韩青怀里钻。
“姐姐,你身上好香好甜啊,像花香,又像糖果香。”
韩青伸手勾了勾小汤圆下巴:“小丫头嘴巴可真甜,怪不得这么讨人喜欢。”
小汤圆咯咯笑:“姐姐,你做我妈妈好不好?”
你身上暖暖的,有妈妈的味道。”
妈妈的味道?
是什么样的味道?
韩青也好久没闻到了。
大概,就是太阳的味道吧。
“姐姐,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这样我就能睡着了。”
小汤圆太过激动,压根就睡不着。
翻墙一手揽着她,想了想给小丫头讲《王二小》。
矿区这边,孙富贵连夜拉肚子,来回跑了十几趟卫生间,脚底虚浮的他一不小心掉进茅坑里。
自己爬出来时,差点没了半条命。
矿区一大帮男人用洗衣粉冲了一晚上,孙富贵躺下时,一点力气都没了。
恍惚中他想起韩青白天给他说的话。
说什么谁对她有不好的心思,轻则头疼脑热拉肚子,重则半身不遂瘫痪在床。
难道这些是真的。
孙富贵顾不上想,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张爱琴和王小茹起来时,小汤圆的生物钟也跟着醒了。
这两人带着她直接去了学校。
韩青来到矿区,就听见前面两个矿工在讨论昨晚上的事情。
“这个孙富贵这两天不会是被瘟神缠身了吧。
前几天就拉肚子身上一股子屎味,昨晚上又是这样。”
“昨晚上掉进粪坑更臭,害得老子冲了半晚上。
咱干的是体力活,一晚上睡不好,白天还怎么干活?”
“忍着吧,还能怎么办?
这丧良心的玩意儿。”
韩青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时,身后有人喊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