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知道阿澈去哪儿了吗?什么时候出的门?”
靳语歌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暗哑。
出门?他还能去哪儿?
她的脑海里一阵一阵地发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还能去哪儿。
安父安母早已分别结婚有家庭了,陆行深根本就不可能去找他们。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陆行深的朋友们身上。
“喂?我是靳语歌,请问阿澈在你那儿吗?”
“啊?你在说什么胡话?阿澈怎么可能在我这里。”
这样的对话发生了无数次。
就连靳语歌自己的朋友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人知道陆行深的去向。
那种极致的绝望滋味一次又一次席卷而来。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没有陆行深的时候。
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深爱,几乎等同于她心口的肉。
身上的肉活生生的剥离,那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几乎将她整个人击垮。
“阿澈,别跟我玩闹了,好不好?我想看到你。”
靳语歌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双眼猩红了个彻底,像只失去伴侣的大雁。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连忙冲上楼。
书房里,贴着“半个月后打开”字样的贴纸,轻轻一撕就剥落了。
她像是找到了什么希望一样,虔诚地捧着那个礼盒。
“说不定,阿澈在这里给我留了话,希望我去找到他。”
靳语歌几乎疯狂地自言自语着。
层层叠叠的包装拆开,打开盒子,一份签着陆行深名字的离婚协议书,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不!不可能……不可能……”
她紧紧攥着那份离婚协议书,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阿澈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会抛弃我?是谁换走了阿澈给我的礼物!”
靳语歌咬着牙,嘴硬地坚持道。
随后,她找来了别墅所有的佣人,挨个询问究竟是谁碰过书桌柜子里的礼盒。
“乔小姐,我们只负责打扫,没有您和先生的命令,根本不会碰不该碰的啊!”
“是啊,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查书房里的监控,真相一定一目了然。”
……
每个佣人都声称自己没有做。
但靳语歌依旧没有松口。
直到监控视频在她眼前加速播放时,她才接受了现实。
实际上,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她手里的盒子分明就是半个月前,陆行深留给她的那一个。
只不过,是她垂死挣扎,不敢承认罢了。
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她内心的折磨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无数次的询问,都不过是想出现一个意外,告诉她:“阿澈不是真的想离开你的。”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靳语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陆行深一笔一划签下离婚协议书的决绝。
他是真的对她死心了,想离开她了。
可是,为什么呢?
她自我反问着。
这段时间以来,和陆行深相处的每个细节,都被反复拉出来回忆。
从前那些细微的不对劲,逐渐清晰地浮现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