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立马恭敬上前,“大娘子,都是奴婢们的错,平日里纵容大小姐犯错犯蠢,不顾大小姐名声......”
司年年笑了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喜乐院上下倒都是些聪明人。
“好了,你们跟着杏儿去用膳吧!”
喜乐院上下立马如临大赦,齐齐朝司年年再次道谢。
司年年也跟着进了院子。
而外面围着的那群奴仆直接炸开了锅。
“天啊,我跟你们说,咱们以后看见大娘子恭敬些......”
开玩笑,以后得罪谁都不敢得罪大娘子。
其他主子顶多就打几板子,受点伤。
大娘子是直接从身心到肉体的折磨啊。
请问:
谁家大娘子会一言不发扒下人外衣?
谁家大娘子一言不合就饿下人两天?
谁家大娘子一言不合就将伺候多年的仆人拔了舌头,发卖苦寒之地?
一时间,定国侯府上下对司年年纷纷避如蛇蝎。
福康院。
秦氏斜靠在小榻上。
“福康,你说大娘子tຊ如此是否不妥?”
“太老夫人,奴婢倒觉得大娘子做的十分不错!”
“是啊,从前我就是对阿霆太过于宽容,才让他娶了王氏......”
王氏想起往事心里那个悔恨啊,恨不得几巴掌扇死自己。
“但这事对于大娘子的名声,毕竟......”
“大娘子原也没什么好名声可言!”
秦氏想想也对,是啊,大娘子以前那些个名声再如何折腾都无法改变。
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呢?
福康说完,低下头继续给秦氏捶着背。
“大娘子能立起来便好!”
秦氏幽幽叹口气道。
秦氏一想起宠妾灭妻的儿子和孙子,只觉得胸口气闷无比。
秦氏无比感激当年司老太爷的远见,坚持只让远山纳楚氏为贱妾。
要是贵妾,这楚氏定将定国侯府闹翻了天。
“福康,准备准备,咱们后日去趟王家吧!”
她要带着远泽和星竹去认错。
远泽和星竹的身世已满府皆知,瞒不了太久。
还不如自己主动上门认错。
说来说去,这件事确实是侯府有愧王家。
福康叹口气,“好!”太老夫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当初她也劝过,要是旁人就算了,那王氏心机深沉,手段狠毒,又处处嫉妒嫡姐,哪会真心对待嫡姐所出的孩子。
保不齐前世子就是被王氏给......
福康想起那惊才绝艳的前世子陆远皓,眼里都是不舍与痛惜。
入夜。
陆家祖坟。
“老夫人,感谢您当年救了福康全家上下,可老奴对您有愧啊!”
福康虔诚跪在王淑媛坟前,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老奴不但没能保住世子,连二老爷和大小姐都被......”
“呜呜呜......”
福康的哭声回荡在山野间,让人觉得十分瘆人。
柳知凡与漠南站在离福康不远的树梢上,心思各异。
柳知凡没想到福康看起来普通,可武功却如此高强。
每当自己开心或者难过时,来母亲坟前是他的习惯。
最近那负心汉频频出丑,柳知凡便日日来母亲坟前告知。
也好叫母亲知道,负心之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
“我招,我都招!”
“求大人饶了我,都是陆京墨,奴家都是被陆京墨蛊惑才犯下大错!”
“对,就是他,利用我对他的感情故意引诱我犯错!”
陆京墨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心爱的女子。
刚刚面对凶神恶煞的锦衣卫,陆京墨虽然害怕,但他十分有担当的直接承认此事与柳媚儿毫无关系,他才是主谋。
明明他已经跟媚儿通过气,他已认罪,为何临了,媚儿会反咬他一口?
陆京墨怎么都想不明白。
陆京墨急了,“媚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媚儿?”
“你闭嘴!”
“要不是你,我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
“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无任何关系,还请陆公子日后不要再为难于我!”
“媚儿,你......”
“大人,我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
柳媚儿说完转身毫不留恋出了大牢,唯独留陆京墨满脸震惊呆在原地。
“哈哈哈哈!”
“这一切都是你使的诡计,是不是!柳知凡!”
“是不是你故意挑拨媚儿对我的感情,才让媚儿如此做!”
柳知凡不说话了,只冷冷盯着陆京墨。
难怪人人都说女子嫁人犹如第二次重生。
嫁一个蠢货,生的也只会是一窝蠢货!
都到了此时,这缺心玩意儿还觉得柳媚儿对他情深意重?
既如此,他就再费费心,让他亲眼看看残忍真相。
——
“大娘子,锦衣卫指挥使柳大人求见!”
司年年此时刚起床,杏儿正伺候她梳发。
“嗯,等本夫人洗漱完用完膳再说!”
司年年想起上次被柳知凡气到爆炸,便有心想要晾一晾他。
小丫鬟十分惊讶,想起柳知凡冷血暴虐再次劝道,“大娘子,您......”
司年年自然知道小丫鬟在担心些什么,柔和安慰道,“不用为本夫人担心,你照做便是”
“是!”
梳洗完毕后,司年年走上餐桌开始美美享受早膳。
早膳很是丰富,灌汤包、虾肉蒸饺、五杂米线......以及一杯鲜奶。
柳知凡听到下属汇报,都气笑了。
他一大早撇下公务来找她说清他儿子情况,这女人竟然故意晾着自己?
难道自己看起来很好相处吗?
“我们走!”
“是,大人!”
柳知凡也不惯着他直接就走。
不一会儿,小丫鬟又来报,“大娘子,柳大人气呼呼的走了......”
司年年挑挑眉,不甚在意说道,“嗯!”
虽柳知凡暴虐成性,但不知为何,司年年就是觉得他不会伤害她。
小丫鬟急的团团转,有心想要再劝几句,杏儿一个眼神,不甘退下。
杏儿也有些担忧,“夫人,您看......”
“不用劝我,那柳知凡不敢对我如何!”
“杏儿,你们不用伺候本夫人了,自行用膳去吧!”
“是!”
司年年不紧不慢用完膳后,起身去院里消食。
却意外看到陆莺莺跪在院子中,身后分别是喜鹊和喜云。
一旁站着个打伞的老嬷嬷,有些眼生。
“你们这是......”
陆莺莺闻言抬头,脸上满是惊恐和尊敬。
“母亲......”
司年年也不说话,只静静看向一旁的老嬷嬷。
“回大娘子,大小姐觉得从前对您态度过于恶劣,所以过来请罪!”
一旁的老嬷嬷恭敬回道。
“你是......?”
“老奴是太老夫人指派给大小姐的,大娘子可唤老奴喜嬷嬷!”
司年年大概能猜到,上一个喜嬷嬷怕不是也是太老夫人赐的名。
司年年见此人态度恭敬,言行皆有尺度,一猜便知此人经历不凡。
“嗯,太老夫人有心了!”
“杏儿,你将房里刚得到的那盒顶级沉香与昨日司家别院送来的三盒血燕拿来送去给太老夫人!”
“是,夫人!”
“另外,将本夫人梳妆台上那一盒金叶子赏赐给喜嬷嬷!”
一盒金叶子?
一旁的奴仆纷纷瞪大眼睛。
大娘子可真是大方啊。
大方的主子最多给一两片金叶子,大娘子却直接给一盒!
喜嬷嬷更是高兴。
得了赏赐这是其一。
其二证明大娘子并不像大小姐口中所说对她丝毫不关心。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大娘子心里对大小姐满满都是母爱。
说实话,她今日一见大小姐便打退堂鼓。
她从前是太后宫里伺候的,什么样人没见过?
这大小姐一看就是又任性又冲动,没规矩,脑子全是草的类型。
且大小姐已十三。
要知道人的习惯一旦养成,想要纠正简直难于登天。
要不是太老夫人一再表示如大小姐不听话,直接打骂,绝无二话。
且喜嬷嬷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答应试一试。
喜嬷嬷今日见了大娘子这颗心总算稍微安定。
小辈难教,这是其次。
如大人再溺爱,这小辈恐一辈子都难再有任何出息。
“老奴谢大娘子赏赐!”
司年年见喜嬷嬷神色平静,态度不卑不亢,更加欢喜。
有这样的狠角色在大女儿身边,今后定会越来越好!
司年年不喜陆莺莺,这是事实。
但身为一个老母亲,到底也盼着女儿好。
“嗯,喜鹊、喜云,你们扶着大小姐回去休息吧!”
“是,大娘子!”
“喜嬷嬷,一起走走如何?”
“这是老奴的荣幸!”
司年年带着喜嬷嬷来到拈春院一处荷花池,笑着开口道,
“嬷嬷,您说如有人身上发疮总是反复不断,怎也医治不好,嬷嬷觉得应当如何?”
“大娘子,老奴以为那便想办法让其爆发,也好一次性根治!”
司年年再次满意点点头,不错,是个有智慧的。
其实,人也是一样。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不如让其撞一次南墙,保管一次便清醒。
陆京墨是如此,陆莺莺更是如此!
司年年满意点点头,“嗯,如此甚好!”
“嬷嬷,我看您一早来此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谢大娘子!”
喜嬷嬷走后,杏儿上前说道,“夫人,翠柳求见,说是有大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