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月闻言思索,纪家跟米家同属于京都四大世家,纪家出身行伍,家族大部分人都在军中效力。
她只跟米家接触多一些,跟京都其他三大世家并没什么接触。
米妍眼巴巴地看着姚溪月,“月神,我什么都没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跟你相处这么久,我还看不出你有什么不对劲?”
今日相处时米妍频频看她的目光不太容易忽视,她便知道米妍对她有话可说,只是一直没说出口。
米妍嘿嘿笑道:“还是我月神牛逼,月神想喝些什么?今晚的消费我买单!那个,纪家的事……”
姚溪月眉尾一挑,“你把人约过来谈谈条件,我再看看去不去,我去上个厕所。”
米妍一口答应:“好!”
从卫生间出来,姚溪月甩着手上的水珠,优哉游哉地往卡座那赶去,迎面撞上蔺煜和挽着他胳膊的叶怜。
叶怜率先招呼道:“姚小姐,好巧,又碰到了。”
姚溪月没理,她发现叶怜或许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温柔懂事,叶怜有心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知道如何敲打对方。
下午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可叶怜依旧能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笑着同她打招呼。
蔺煜看着眼前散发着灼灼光芒的漂亮女子,眉间的不耐隐藏不住,“姚溪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穿成这个样子,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找下家吗?”
姚溪月淡淡地看了一眼蔺煜,“我来哪种地方,穿什么衣服,好像不关蔺先生的事情,毕竟,现在我们之间没什么关系了。”
她想起之前尽心照顾蔺煜的日子,他救她一命,她已经还完了。
一命还一命。
两人之间,确实再无瓜葛。
蔺煜眼底涌起烦躁,“你就这么想离开?今天求着要我不要离婚的是谁?”
姚溪月嗤笑一声,奇怪地打量着蔺煜,“蔺先生这话说得搞笑,我什么时候求着不要离婚了?”
蔺煜一想,下午姚溪月只问了一句话,并没有求着哭着说不要离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也是干净利落,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最后憋出几个字,“你好自为之。”
他拉着叶怜的手想要离开,叶怜挣开道:“煜哥,你在前面等我一下,我跟姚小姐说两句话。”
“快点。”
等蔺煜消失在拐角,叶怜开口:“姚小姐,我知道你记恨我回来抢夺了煜哥的宠爱,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煜哥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就是我。”
“哦,然后呢?”
叶怜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容,“我很感谢你,在煜哥最艰难的时候,嫁进蔺家照顾他陪伴他,这是我没有做到的,对于你和煜哥的婚姻,我很抱歉,不过我是绝对不会放开煜哥的手的,希望姚小姐不要困在这段不属于你的感情上,早点放手为好。”
姚溪月知道叶怜为何要过来对她说这番话了,示威。
告诉她,她辛辛苦苦照顾了两年的人,从来都不可能爱上她!
那颗冰冷的人,会有人暖,但那个人不是她。
这桩婚姻,就是个笑话。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时候,那些不该有的妄念全部消失,蔺煜对她来说,就是人生中的过客罢了。
往事随风。
“叶小姐,别那么自恋。”
姚溪月抬头,看着叶怜的眸子里满是嘲笑:“你视作珍宝的东西,对我而言是垃圾。”
叶怜嘴角一扯,“姚小姐,夫妻一场,就算是离婚了,也不至于这么诋毁煜哥吧?”
“诋毁?”
姚溪月低笑,踱步到叶怜身边,“不是诋毁,是事实。”
她漫不经心道:“世界上不是只有蔺煜一个男人。”
她眼神没有多给一分,与叶怜擦肩而过,“我看你们俩,天造地设,祝你们幸福。”
她潇洒地挥挥手,背影决绝,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哒哒哒地清脆声响,冰冷又无情。
徒留叶怜在后面脸色难看地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纪勋在顶楼包厢里将二楼的发生的事情尽数收于眼底,他坐回沙发上,“姚溪月是个什么来头?瞧着是个有魄力的女人。”
白煦喝了一口酒,随口答道:“听说是姚家的私生女,两年前找回来嫁给蔺家冲喜的,不得不说,人还是有点运气,医生都说蔺煜要在病床上躺下半辈子,人嫁进去一年蔺煜就醒了过来,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还能跟白月光重续旧缘,谁见了不得说一句运气好?”
纪勋想起两年前蔺家的事,不由得皱眉,“蔺煜这人脑子有问题。”
白煦点头,“我看也是,诶,你太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找神医千金的事情有没有苗头?”
神医千金是五年前突然出名的,传说,她一柄手术刀就能活死人肉白骨,轻松解决各种疑难杂症,但她来无影去无踪,身份着实神秘。
要想找到她的消息请她出手,不是件易事。
纪勋又闷了一口酒,“没有一点线索,太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医生都在说准备后事了。”
想起那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白煦叹了一口气,生老病死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那不是你二叔吗?他怎么会来夜魅?”
白煦摇摇纪勋的胳膊,指着走进二楼的威严男人道。
纪勋定睛看去,果然看到被保镖簇拥着走进来的男人确实是他家二叔——纪行耀。
姚溪月回到卡座,就见桌上摆满了红酒和香槟。
“月神,离婚了咱们要好好去去晦气才是,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米妍豪气挥手,率先拿起一瓶香槟,摇晃后对着姚溪月拨开瓶塞,喷射而出的酒液泡沫沾湿了她的胳膊。
“蔺煜那大傻逼,跟他沾上都嫌晦气,刚刚你去厕所了不知道,蔺煜那边都散了,我还说过去好好教训一下他们的!算他们走运。”
姚溪月慢条斯理地走到米妍身边坐下,没有多在意身上沾上的香槟酒液,摸摸她的头,示意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