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捂着脸木讷站在原地,嘴角溢出鲜血也不敢退。
风穗却还不解气,从一旁拿出了淮川的牌位,怼到云浅面前——
云浅望着‘云淮川之墓’五个字,颤抖握紧着手心,缓缓起身,跪了下来。
“啪!啪——”
风穗手掌微动,化出藤条,一下一下狠狠砸在云浅的后背。
“要不是我今天偶然去天兵营那边,还不知道你被赶出来了!”
“让你去给你哥哥争光,你却泄露机密被逐出天兵营,没用的灾星,你说你还活着干什么?”
“当初灰飞烟灭的怎么不是你?!”
云浅的后背被灵鞭抽的皮开肉绽,渐渐染上一淌淌鲜红,她的唇却越来越惨白。
她垂着头,没有喊疼,也不求饶。
只双目绝望凝着牌位,轻声自问:“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当初灰飞烟灭的人是我……”
哥哥陨灭的那一天,她就坠入了深渊。
失去了哥哥,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家。
天地之大,却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活着,真的好难,也好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浅支撑不住,在鞭打中昏迷了过去。
……
次日。
云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母亲恨不得她死了,绝不可能把她带进房里,是谁救了她?
这时,容时刚好端着一碗药进来。
“你醒了!刚好把药喝了。”
他进屋坐在床边,把药递给云浅:“这是我的一处私宅,你暂且安心住着养伤。”
云浅闻着苦涩的药味,心头却难得一暖。
但想到容湛曾介意她和容时走得近,忍不住问:“我已经被赶出天兵营,你帮我不怕你哥怪罪吗?”
容时一愣,而后拍着胸膛说:“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帮你还怕被怪罪?”
“再说了,除了我哥大家都相信你不会是泄密的人,等这阵风波过去,我们会联名禀奏给天帝,让你重新回天兵营。”
云浅却沉默了。
有了元玉,容湛怎么可能还允许她进天兵营。
见她兴致不高,容时也不在多言,只叮嘱:“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下次再来看你。”
说着,他便匆匆离开。
云浅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五味翻杂。
……
半月之后。
云浅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她正打算和容时辞行,下一秒,就见他喘着气,急切奔来。
“云浅,你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冲去了天兵营,正找我哥闹呢!”
云浅惊坐起,匆忙往天兵营。
待她赶到之时,只见风穗站在天兵营入口,指着容湛大骂:“我儿淮川军功累累,你们就这么把他赶出去,还有没有良心?”
容湛冷着脸,眉眼间怒意沉沉。
一旁的元玉忍不住出声:“什么儿子?云浅女扮男装本来就是死罪,战神留她一命已经是开恩了…………”
“闭嘴,轮得到你说话吗?”
风穗毫不客气回呛,元玉被骂得涨红了脸,她从没见过如此泼辣的妇人。
“母亲!”
云浅上前拉人,谁知风穗回过头,当着众人的面就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灾星!要不是你不小心泄露了身份,云淮川这个名字依旧是整个天界的荣耀!”
闹哄哄的天兵营入口忽然寂静,所有人都惊讶望着云浅,没想到她会被亲生母亲这般厌弃。
云浅的半边脸瞬间发肿,但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拉住风穗:“母亲,闹也闹了,回去吧。”
“别叫我母亲,你不配!”
风穗甩开她,一双眼狠狠瞪着:“你今天要是不能求得留在天兵营,我就自殒于此!”
说完,她狠狠踢向云浅腿弯,让她跪倒在容湛的脚边。
身后,传来风穗嘶吼威胁:“云浅,你倒是求啊!”
云浅咬住唇,她素来知道母亲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自己没有第二条可以选。
她闭上眼,当着众人的面将尊严摔在地上:“战神,可不可以求求你,让我留在天兵营?”
众人沉默,似乎都在等容湛的回答。
容湛垂眸看着云浅,一双黑眸无喜无怒,迟迟没有回答。
就在云浅绝望之际,容湛的声音才缓缓从头顶传来:“可以。”
她诧异仰头,四目相对,心头刚燃起希望,就听容湛说:“但是留在天兵营的女人只能是营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