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转眼便过去了四年。
今天是司徒溪在彩羽楼的授衣书衍,此时的她正坐在楼外的树荫下,满心欢喜地打开从桐柏城寄过来的书信。
信中顾青青说在一年前有了身孕,辛苦怀胎十月之后,生了个六斤八两的男孩。
随着书信,还附寄来了一幅画卷,画作上顾青青抱着他,婴儿的小脸皱巴在一起,小手小脚往天上蹬着,司徒溪看着,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司徒溪打开信封里的另一张信纸:“溪溪,我儿子长得可爱吧?”
“可爱,真想抱抱他。”司徒溪自言自语地说着,用手拨了拨额前被汗浸湿的头发。
“不过我跟你说,他出生的时候可丑了,我当时都不想要了,不过还好终于长开了一点。倒是你这个干妈一点也不称职,都还没亲眼看看他,满月酒也没吃上。”顾青青在信中埋怨。
司徒溪笑起来,便拿起随身的纸笔写着:“都是我的错,我回去之后一定买份大书衍给我干儿子赔罪,行了吧?”
司徒溪继续写着:“还有一件事情,青青,我在彩羽楼的学习完成了,准备回桐柏城看看你,等我把这边的一些事宜处理完,就会回去了。”
这四年,她和顾书衍没有任何联系。
她从不打听他的消息,顾青青也默契地从来没有提起。
但是司徒溪通过顾青青得知,苏筱似乎还没有成婚。
或许是有什么原因,司徒溪想。
司徒溪又看了眼画作上的小家伙,心里不免感慨。
她与顾青青同岁,顾青青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再看她……算了,不想了。
司徒溪刚将信件托人送去驿站,不远处走来一位男子,在笑着对她挥手:“司徒溪,该去授衣书衍了!”
挥手的男子名叫许湛,也是从南边的城受邀过来的,是她在白鹤城认识的第一个人。
司徒溪初到白鹤城的那天,正遇上一场大雨,她没有带伞,就站在驿站等雨停。
她看了眼外面的暴雨,也不知道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兴许离开了桐柏城后,她的运气也开始变好了。
正是发愁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到了司徒溪面前,马夫对司徒溪问道:“小姑娘,去哪里?”
司徒溪便问:“我要去彩羽楼,你顺路吗?”
听到司徒溪要去彩羽楼,马车内的许湛连忙探出头来:“快上来,我也是去彩羽楼的。”
司徒溪稍有戒备地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就听许湛在讲个不停:“你放心,他这马车上顶是杉木跟棕毛做的,根本不会淋湿……”
许湛天生开朗,说话也是十分有风趣,两个人便投机地聊了一路。
到了彩羽楼,给赶马师傅付钱的时候,师傅管他们收取每人一份费用。
许湛听后不同意,争执道:“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怎么能收两份费用呢?”
赶马师傅不乐意了:“你们又不认识。”
赶马师傅的口音太过偏僻,而且语速太快,司徒溪几乎没听懂,还在茫然的时候就被许湛一把揽住了肩膀,紧接着就听见他说:“怎么不认识?我们是多年好友。”
这句司徒溪倒是听懂了,一时间还忘记了挣脱他的束缚。
到底最后还是只付了一份车费,临走的时候,赶马师傅狠狠地剜了一眼许湛这个滑头。
许湛笑着跟她解释刚才的事情,惹得司徒溪笑了好久。
之后,两人便相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