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枝铭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也没阻止,他酸了一下:“不是我说,黎哥的这个福气是不是太好了?怎么能娶了你这么一个好老婆?”
楚落对他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他对自己的夸奖:“应当的。”
毕竟当家主母,自然是要有当家主母的模样。
车子很快在某个建筑前停下。
他根本就是个小白,半点词汇量都没有。
楚落倒是很有耐心的听着,这位是黎洲的私交好友,自然是不能薄待的。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楚落?”
贺枝铭和楚落同时一顿,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他模样冷峻,气质漠然而疏离,攻击力很强。
楚落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对方的脸上,回忆了半天,却仍旧想不起此人是谁。
倒是一旁的贺枝铭很激动的模样,小小的压着声音:“我靠!竟然是陆怀瑾!嫂子,你认识陆怀瑾!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陆怀瑾是谁?”楚落疑惑的问。
她相当谨慎,翻遍了原主脑子里的记忆都没能将此人与某张脸对标,那么隐约只有一个可能,只怕原主不认识此人。
“陆怀瑾是商界大佬!听闻他们陆家一直是黑白通吃,不过这些就是传闻了,没有具体的实证。但他确实是商业大鳄,就算是黎哥见了,也要让几分。”
楚落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她熟知前世权利等级,若是与现世对标,倒也不难。
简单概括,便是此人名誉与地位要高于黎洲一头。
那确实要给予尊重,更要小心谨慎。
“陆先生。”楚落微微颔首,姿态倒是不卑不亢。
陆怀瑾的脚步一顿,站在几米外不远处,视线不明的盯着楚落。
半响,才忽而笑道:“怎么对我如此冷淡?”
“不好意思,前段时间生了场病,有些不怎么有交集的人,就不太记得了。”楚落翻出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确实在不久前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病,这病来的蹊跷,连带生病前后的记忆也不全了。
楚落自打穿到了此人的身上,便反反复复的将记忆回忆了一番。
原主的记忆大多都是乱糟糟的一团,并不是说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而是她做的事情,实在是混乱理不清条理。
可生病这件事,却格外的清晰。
如果陆怀瑾与原主有什么旧交,怕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不过想来不太重要。
否则原主的记忆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陆怀瑾却玩味的说了一句:“不太记得了?”
他的目光像是一匹狼一样,探究的落在楚落的身上,好似是要将楚落给吞吃掉一样。
“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
对方的语气过于暧昧。
楚落顿了顿,忽而想到原主的出格。
等等!
原主该不会……通过某个手段和陆怀瑾有染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万万不能行的。
楚落猛然回过神来,对陆怀瑾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来:“可能陆先生提醒一下,我隐约能够想起来呢?”
陆怀瑾冷笑一声,他倒是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如此的命大,药都已经下到了酒杯里,眼睁睁的看着她喝了下去。
本以为该有黎氏集团黎总夫人死讯的消息,却不想,楚落竟然完好无虞的站在这里。
回去之后,他亲自拷问了一番,那药,确实是真的,他把药给下药的人灌了下去,对方当场就毙命了。
药性假不了,问题就只能是出在楚落的身上了。
想来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他动手的事情,这是怕他灭口,所以最近才这么老实。
虽然不知道当天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躲了过去。
这女人倒是警惕又有点小聪明,就是可惜了。
陆怀瑾看着楚落,微眯着眼睛提醒:“那晚……”
这两个字一出来,楚落的脸色就变了。
“陆先生不用说了,我大约想起来了。”她急忙道,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贺枝铭,轻咳一声,“那晚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让她说出这番话来,多少还是可耻的。
可原主做下的事情,于她来说,确实无关。
更何况,现世也没有守贞一说。
原主既然已经死了,那事情自然也不必再提。
“当做没有发生过?”陆怀瑾的声音危险,“楚小姐可以,我却不行。”
楚落稍微有点急,不断的给他眼神示意,旁边还站着贺枝铭,她忙道:“我都不在意了,你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是一场乌龙而已,陆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乌龙?
陆怀瑾敏锐的从这两个字里面捕捉到了什么,他抿了抿唇,忽然改了口:“楚小姐说的是,确实是乌龙。既如此,我与楚小姐还是朋友。”
楚落紧皱着眉头,她巴不得与此人半点关系都没有,谁愿意与他做朋友!
“自然,多条朋友多条路嘛。”楚落只能僵着脸回头。
陆怀瑾玩味的看着她,忽而把视线转到了贺枝铭的身上:“你是?”
“我是贺家的,贺枝铭,不知道陆大佬有没有听说过我?”贺枝铭跟个哈巴狗似的,就差摇着尾巴凑上去了。
陆怀瑾笑了笑:“好像有印象,你们来拍卖会?”
“对!”贺枝铭开心的不行,“我是听一个朋友说的,有一件青瓷器,据传有几百年的历史呢!那个瓷器特别的漂亮,我超级喜欢,所以就想来看看。”
陆怀瑾扫了一眼楚落:“没有听闻贺家的人懂古董啊。”
“我是不懂。”贺枝铭尴尬道,“但是我嫂子懂啊!她会画画,还是姜鹤云大师的徒弟!”
贺枝铭一脸与有荣焉的自豪模样。
陆怀瑾有些意外:“姜鹤云?”
一个无所事事,整天只会惹是生非的女人,短短几天的时间,竟然成为了姜鹤云的徒弟。
他还当真是小看了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