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着三人坐在咖啡厅内,神色顿时微妙。
之后的几天,许知意都没有主动联系陆决,她在赶制比赛王太太的旗袍。
期间,白念念打过电话来催促计划,王冰夏倒是淡定,给她包扎手的时候,一句话都没问过。
倒是显得胸有成竹。
许知意在五天后,给王太太拿了定制的旗袍过去。
王太太如慵懒的猫一般倚在沙发上,看着许知意时,笑意有些深意,“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话许知意一听,便明白,陆决找过王太太了。
“对,”明人不说暗话,王太太很坦诚,“陆决找过我了,我想,现在整个a城,没人敢要你做的旗袍了,你拿回去吧,”王太太说着,抬了抬下巴,对许知意说:“算是我违约,钱你拿走。”
许知意把旗袍放下。
王太太看着她,挑了一下眉,“什么意思?”
"我不强人所难,但是,我想这件旗袍,一如您一样,渴望绽放自己的光彩,王太太,很久没人叫过你陈汝芬了吧,这件旗袍,我送给您了,无论我未来是不是陆太太,我能够明确的一点是,我会先是个旗袍技艺师傅,衣服试试吧,你会喜欢的,"
许知意说完,转身就走,
都快要走到门口了,陈汝芬喊住了她,“钱!”
许知意摆摆手,很潇洒的走了。
楼上的人在人走远了才缓缓下楼,陈汝芬抬眸看着沈介,笑了声,“她恨聪明,可惜,人不愿意领你的情呢。”
沈介看着许知意远去的消瘦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桌面上,艳丽的旗袍华光溢彩,刺绣手艺天下无绝,没有一个爱美的女人会拒绝的了。
……
陆决第一次觉得许知意挺沉得住气的。
正想到时候,许知意电话来了。
'想好了?'陆决站在57楼的办公大厦落地窗前,低头把玩着许知意从前送给他的钢笔。
“嗯,想好了,我们见一面吧。”
陆决口吻很淡,可面色却沉的发寒,一旁的王秘书在一边瑟瑟发抖。
'“来我办公室。”
“不了吧,去之前吃过的那个餐厅,那氛围不错。”
陆决听后,嗤笑一声,“怎么,怕我在办公室对你……”
“陆决!”
陆决扯了抹毫无温度的笑,“行,那你等着。”
许知意:‘嗯。’
陆决:“许知意……”陆决的声音一点点的沉,带着令人心惊的紧绷,“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许知意淡淡:‘嗯。’
这话落下,陆决握着钢笔的手猝然收紧,沉默了几秒后,陆决淡淡说:‘行,许知意,来!’
不知道为什么,许知意总觉得,陆决这话说的颇有深意,可她没空理会。
旗袍比赛就在眼前,旗袍技艺半分不能将就,她得抓紧时间,旗袍只剩下一点收尾的东西了,她必须更加用心。
……
晚上七点。
陆决抵达酒店。
许知意收尾了旗袍的工作,把旗袍妥帖的放进保险柜才来赴约的。
陆决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即便是结婚这么久,许知意还是会为陆决的颜值惊艳。
陆决张的很好,敛着神色的时候,会有些威严,可完全放下气势,又会显得温和。
今晚的陆决,就跟平日里的不同。
一身湛蓝色的高定西服,竖着帅气的背头,许知意走过去时,他绅士有礼的站起来给她挪开了椅子。
许知意坐下,陆决示意下头人上菜,充满情调的餐厅在下一秒响起柔美的音乐。
陆决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对许知意说,“我记得,你从前很喜欢跳舞,陪我跳一个。”
许知意刚要拒绝,陆决已经站起身。
许知意看了眼红酒杯,沉默半晌,站了起来。
今晚的许知意穿着一席素色淡裙,头发高高的盘起来,整个人显得很高雅,细长的脖颈仪态万千,陆决多瞧了她好几眼。
“陆太太,你今晚很漂亮。”’
许知意跟着音乐的节拍,“谢谢。”
“陆太太,以后有空,都带你出来吃饭吧,改天我准备公开你的身份,这样的话,你有着陆太太的名头,就没人敢低看你。”
陆决其实很会哄女人。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木讷的男人,只有想不想。
从前的许知意做梦也不敢奢求陆决会这样温柔的对她说着自己期盼许久的话,这样的偏爱,是奢望,也是奢侈。
可她现在,不想要了。
‘“嗯,再看吧。”许知意没什么兴致。
陆决倒是似乎心情不错,勾着她的腰,把他搂进怀里,唇瓣在她耳畔轻声耳语,'陆太太,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跟你保证,你一辈子都是富贵逼人的陆太太。'
许知意在陆决看不见的地方,缓慢的扯了一下唇。
从前得不到的优待,如今她不稀罕了。
“好。”许知意淡淡应。
一曲舞完毕,许知意跟陆决坐回位置上,许知意吃东西一直很安静,陆决途中看了她好几眼,
'许知意,'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安静的许知意,反而叫陆决不习惯,“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么?今天,你坦诚跟我说什么都可以,我或许……都能答应你。”
这一刻,陆决甚至在想。
只要许知意不提离婚的事情,她说什么,他都会脑子一热的答应。
可许知意什么也没说,只是垂眸切着牛排,“我没什么要说的,今晚的牛排不合胃口么?”
陆决听懂了许知意的潜台词。
——
否则,废话怎么这么多!
陆决彻底吃不下去了,从胸前口袋拿出钢笔,收敛起笑意,看着许知意,“行,那我之前跟你说的,你想清楚了吧?回来做陆太太吗?”
许知意给陆决倒酒,她没打算接陆决这个话。
陆决却忽然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眼神逼视许知意,”答案呢?!要不要继续回来做陆太太!”
许知意手腕被捏的生疼,但是她没挣扎,就只是安静的跟陆决对视,像是无声对峙。
片刻后,许知意露出了进来这个餐厅后的第一个笑。
她用另外一只手给陆决倒红酒,笑着对陆决说:“当然。”她拿着自己的酒杯碰了碰陆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