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我照例去养心殿给阿娘请安,阿娘还是不见我,我在门外磕了头便走。
阿娘的宫女绿水,拽着我的衣袖,跪地哀求。
“公主,你可不能不要娘娘,娘娘只有你了。”
我把绿水扶起,问道。
“你别哭,你告诉我,阿娘年轻时,是什么样?”
“奴婢自小便伺候娘娘,娘娘原本极为娴静,可自从十五岁坠楼昏迷后,便性情大改。”
“变得张扬豪爽,活泼爱笑,善骑射,善诗书,喜欢养兔子,会做许许多多前所未有的食物和点心。”
“后来,娘娘成了御前宫女,越来越循规蹈矩,渐渐被宫规压成了这样。”
我莞尔一笑,重赏了绿水,赏的她惶惶不安。
父皇喜欢那时的阿娘。
我就学阿娘。
说我卑劣也好,善于钻营也罢。
既然如今的阿娘不肯助我,那就让过去的阿娘,助我上青云。
从十岁到十六岁,我用六年的时光,把自己塑造成了年少时的阿娘。
在我生辰那日,我苦学骑射小有所成,红衣灼灼,意气风发,掠过一众皇子公主拔得头筹,引得父皇侧目沉思。
傍晚,父皇归了云霞殿,荷花飘香的凉亭上烛光熠熠,照映着大片大片的千纸鹤。
桌上摆了新兴的糕点,和两碗喷香的鸡蛋面。
我笑语晏晏,眉眼间虽有阿娘的风韵,但比阿娘更胜一筹。
“父皇赏的绫罗绸缎金玉珊瑚虽好,可永清最想要的,是父皇陪永清吃一碗长寿面。”
父皇老了,两鬓斑白,他凝神望了许久,凭栏上啃着萝卜的白兔。
“永清......你是个好孩子。”
“这六年,苏婉既不见你,也不见朕,朕数次扣门,她都不应,当真可恶极了。”
父皇从怀里掏出一枚梅花玉簪。
“朕本想.....罢了,永清,你过来。”
数年前,阿娘雪地梅舞,美得不可方物,父皇将那一刻的美好烙在心中,数年不忘。
梅花成了阿娘和父皇的定情之物,阿娘虽不见父皇,但衣衫首饰皆用梅花。
父皇将梅花玉簪插到我的发髻上,抬起我的下巴,凝神望了许久。
“好看。”
父皇释然一笑,像是了却平生所愿。
弹幕铺天盖地的骂我,恶毒极了。
我已经习惯了,她们骂的越狠,说明我越正确。
[永清怎么不去死!老年追妻火葬场就这样被永清截胡了,啊啊啊啊!]
[万人血书求把永清弄死,怎么死都行!越惨越好!]
[婉婉的美好都被永清占了,老皇帝还能记得婉婉吗?看见她骑马射箭叠千纸鹤我就恶心!]
[永清真成狗皇帝的小情人了!婉婉受尽了苦,晚年该享的福都让永清占了,天啊,怎么会有怎么恶毒的人啊!]
[感谢这部剧,让我彻底不生了,怕生出永清这种杀千刀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