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慌乱地辩解,声音软绵绵的,落在秦璟砚的耳朵里,让他心尖都多了些许不一样的情绪。
想他这些年一直都在云岳书院读书,书院地处南方,他也见过不少温声软语的江南姑娘,尤其是花楼里的女子更甚,那些姑娘轻飘飘的说句话,就能让男人为她们软了骨头。
从书院回来,他还挺舍不得那些玉软花柔的江南姑娘,哪曾想刚到了府里,就撞了个更娇更软的。
虽说心里也有些可惜,这么漂亮的美人是个瞎子,可是想她瞎着眼那般我见犹怜的模样,秦璟砚心里又很快被欲望填满。
反正他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房里还没人,既是撞上了,不如就让她给自己做通房吧。
“慌什么?谁说你骗本公子了,就算你是世子的人又如何?本公子这才初回府,他这个做哥哥的难道不该给本公子些礼物吗?放心好了,我那兄长从来都对我百依百顺,若我开口要你,他定会同意的,反正迟早是本公子的人,来,美人,先让本公子快活快活。”秦璟砚说着,又朝着余穗扑过来。
余穗真的要被吓死了。
浓烈的檀香味被风送进鼻腔,她的身体都被秦璟砚禁锢在方寸之间,背后紧贴着坚硬的石柱,前胸贴着秦璟砚的胸膛,对方的手又一次握住了她的腰,她都感觉到对方好像在扯她的腰带。
余穗终于忍无可忍,她抬脚重重地踩在了秦璟砚的脚上,又将人猛地推开,扭头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
虽说秦璟钺现在还在气头上。
可余穗清楚,能摆平这件事的就只有秦璟钺。
心里七上八下的厉害,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秦璟砚那句要把她要过来的话,余穗不免也有些担忧秦璟钺会把她送人,毕竟她于他本就是玩物,他又那么讨厌她。
想到秦璟砚那副轻浮的样子,余穗心里真是害怕,她实在不想后半生把自己困在后宅里消磨了所有精力,她如今的目的只有搞些银子,让父亲活下去。
“站住!小瞎子!本公子让你站住,你听不到吗?你知道得罪了本公子是什么下场吗?”秦璟砚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一边嚷着,一边朝着余穗追去。
余穗头也不敢回。
只听着对方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余穗准备提着裙摆跑起来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心仿佛都在这一刻安定了,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正在朝着这边走来的姜阔。
秦璟砚也停住了步子:“本公子当是谁呢,原来是姜管事呀,姜管事来得正好,本公子看上这小丫鬟了,听她说她是大哥的人,如此便劳烦姜管事同大哥说一声,本公子把人带走了。”
话说着,秦璟砚又伸手过来要拉余穗的胳膊,姜阔已经快步赶到,撞开了秦璟砚挡在了余穗身前,他道:“二公子自重,余姑娘确实是世子的人,您若真有什么想法,便自己去找世子说吧,世子现在在书房等您。”
真是秦璟钺的人?
秦璟砚皱眉,他本以为余穗是哄他的,毕竟以他对秦璟钺的了解,那人根本就不近女色。
不过知道真相,秦璟砚也没放在心上,他轻哼一声:“还真是麻烦,竟还真要本公子自己开口去要,不过没事,耽误点儿功夫的事罢了,美人,乖乖等着,晚上爷就来接你去听风阁。”
秦璟砚最后几句话激得余穗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余穗不受控制的朝着姜阔身后又躲了躲,同时她一颗心揪得更厉害了,听秦璟砚那笃定的语气,她真害怕秦璟钺会把她送人。
秦璟砚临走的时候,又朝着余穗的脸伸出了手,不出意外的,他的手被姜阔挡了下来,他嗤笑:“姜管事这样就没意思了吧,反正早晚是我的人,我提前摸摸怎么了?”
“二公子这话未免说得太早,您还是先禀告了世子再说吧。”姜阔道,他的神色都因为秦璟砚的话冷了下来,语气也有些不客气。
“禀告就禀告,本公子还就不信了,大哥会因为一个丫鬟拂我的面子。”秦璟砚冷声道,他一甩袖子,越过了姜阔和余穗,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
瞧着他的背影,余穗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又紧张起来。
“余姑娘,您没事吧?”姜阔问。
“没事,姜管事,二公子他…”余穗抿着唇,有些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能感觉出来,姜阔待她好像有些不一样,她想求求姜阔,让姜阔帮她去世子那里说说情,不要把她送给二公子,可转念一想,姜阔毕竟也只是世子跟前的下人,她不能让姜阔因为自己的事为难的。
“姑娘放心,都过去了,世子会解决的。”瞧出余穗的不安,姜阔出言安慰。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余穗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她恳求道:“姜管事,求求您去帮我给世子说说情吧,我不想做二公子的通房,求您帮帮我好不好?”
心里再如何告诫自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余穗这回也没办法维持平静。
她慌得厉害,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无端惹人生怜。
姜阔扭头,弯下了腰,视线与她平齐,用郑重的目光向她承诺:“放心吧姑娘,世子不可能把您送人的,今日的事过去了,您就不要再想了,相信我,会没事的。”
“可…可二公子是世子的弟弟,我今日还惹了世子不快,我…”余穗咬着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即使姜阔的保证听起来再怎么笃定,她也还是觉得自己在秦璟钺心里绝对比不上秦璟砚那个弟弟。
她低下了头,眼睛里有暗芒闪过,她必须得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就秦璟砚那样登徒子的性格,日后定然会有许多通房姨娘,一旦自己被送给了她,一定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来。
“放心吧,姑娘,世子不可能把你送人的,不管谁要都不会的。”姜阔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