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很快偌大的空间跪满了人。
“大人,只要能够将这一千两黄金追回,小人愿意将一半拿出来赠与府衙,用来修缮府衙之用。”
本来打算随便问问就结案的,没想到这意外之财来得过于惊喜,于是府尹命人抬上来许多暗红色的刑具,一看就是用来施以酷刑的,上面的血迹虽然风干了,但是森森的寒意,让人头皮发。
几个官差将一个核桃放在刑具上,拉动开关,眨眼睛,那核桃便碎成了粉末。
顿时吓得一帮老小原地颤抖不已,纷纷劝说自家男人赶快招了。
果不其然,到底还是寻常百姓,经不住恐吓,很快几十个大汉纷纷坦白。
一旁的孟豪坐不住了,挖到的那些黄金不到百两,而且大多都是假的,眼下死无对证,随他讲一千两就是一千两?孟豪越想越气:
“你少信口雌黄,哪有一千两?一百两都不到,而且都是假的。”
闻言,那人委屈的磕头,“大老爷,他们都承认了挖到了黄金,空口无凭,随他们说没有就没有?说假就假?这么多黄金,他们就是不想将全部黄金交出来。”
府尹闻言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朝孟豪逼问道:“快说那一千两黄金,藏哪呢?若是不交出来,那就去牢里待着吧!啥时候交出来,啥时候放你。”
随着惊堂木一击拍下,尘埃落定,孟豪便被押入大牢。
其余人隐瞒真相,各打了十大板,罚款二十两白银。
此消息传回侯府时,卫氏欣喜的笑道:
“这个花棠,还真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拿回田产不说,还翻新了地,白得五百两黄金。”
话落,她朝明秀吩咐道:“拿那副新得的珊瑚翠珠头面,及那只翡翠镯子给花姨娘送去。”
明秀有些不悦:“夫人若是想感谢,送其他的就好了,这珊瑚珠可是您的心头爱啊?”
卫氏心情大好,“送过去吧,她值得!”
待东西送到花棠手里,明秀还特意说道:“你可立了大功了,这可是夫人最喜欢的,收好啊!”
花棠接过沉甸甸的箱子,行了谢礼,目送明秀离开后,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箱子,这光明正大靠着自己的智慧得来的,可不比卫思葭给的强?!!!
她仔细收好,这可是她的第一桶金。
晚间,孟家抬着一箱箱的黄金进牢里赎孟豪。
孟家世代经商,所以孟老爷自是不心疼钱,只是恨铁不成钢,怒骂孟豪不成器,揪着耳朵给拽会家去了。
府尹将一箱箱黄金数了三遍,最后不舍的命人将一半送到那人的住处。
得了黄金,那人便带着黄金回了候府。
卫氏看着明晃晃的黄金,命明秀赏了那侍卫十两。
次日,卫氏拿着黄金,来到宏福寺,将黄金拿给主持:
“田产拿回来了,地也翻新了,这里是四百量黄金,还请主持继续为这些苦难的人安身。”
才从弘福寺回来,卫氏大老远就听到枫仁院传来争吵声。
“明秀,去瞧瞧。”
待明秀来到枫仁院时,便看到花棠和婢子月容委屈的跪在地上,大少爷沉着一张脸,表小姐双手叉腰不知朝花棠数落什么。
明秀还想走近些,但顾及到大少爷不喜别人私闯他的宅院,于是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卫氏端着莲子羹来了,“儿啊,快来尝尝这消暑的莲子羹,最近这天气怪闷的。”
花棠听到卫氏来了,心下了然,她是来护着自己的。
眼见卫思葭发泄完了,花棠直起了腰身,一副泰然自若,丝毫没有被戳破虚伪的窘迫感,不疾不徐道:
“表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偷拿了你的黄金,奴婢敢问一句,那黄金可是一指长,指甲盖宽??”
花棠不卑不亢,卫氏瞧的心里发怵,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女子,放在谢钰的身边不知是福是祸。
卫思葭一脸震惊:“我就说是你偷拿了吧,还不承认,那金条是我特意打造的,尺寸与一般黄金小一些。”
闻言,花棠淡漠一笑:“呵呵,表小姐心思灵巧,黄金体小身重,一般黄金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容易被人察觉。要想不轻易被人发觉,只能将黄金改小改轻。对吗?--表小姐?”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卫思葭狡辩道:“对,我就喜欢将黄金藏起来,那又怎样,也掩盖不了你偷拿黄金的事实。”
两人争辩到此处,卫氏算是听明白了些,这一看就是卫思葭在欺负花棠,本来她想着来还花棠一个人情,护下她,但是看着花棠胸有成竹,不卑不亢的模样,卫氏竟有些期待起来。
花棠不与其争辩,先是恭恭敬敬的朝大少爷和卫氏跪拜,然后起身,当着众人的面,拔下自己的银珠小钗,将红木箱子底部的薄木板撬开,将露出一半黄金的盒子呈给两人查看。
“回大少爷,夫人,方才表小姐也说了,这金条是她故意改制的,也是她故意藏的,奴婢想八成是表小姐贵人多忘事,所以才会污蔑奴婢偷拿了她的黄金。”
三言两语,措辞犀利,不仅让卫思葭自露马脚,亲口承认藏起金子污蔑花棠,还能彰显自己的大度。
卫氏不经又高看花棠几分。
谢钰本就无心理睬,硬生生被卫思葭拖来看戏的,看到卫思葭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他也只当卫思葭是愚蠢天真。而看向花棠的眸子又多了一丝探寻,方才她沉着冷静的模样令他惊艳三分。
“好了,既然找到了,就回去吧。”
话落,他赦然起身,朝卫氏道:“母亲,也请回吧!”
卫思葭不服气,她不tຊ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环做错了,本来天衣无缝的计谋,怎么如此轻易就被一个卑贱的婢子给化解了,反过来还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容不得人了。
卫氏瞧着她还不肯走,又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朝她喊道:“思葭,我那还熬着莲子羮,跟姑母过去尝尝。”
卫思葭临走瞪了花棠一眼,得意的挽着卫氏离开了。仿佛是在炫耀,就算众人都知是她卫思葭冤枉了花棠,那又怎样?还不是没有拿她如何,连责备都不曾骂一句。
待人走了,谢钰也只是瞧了地上的花棠一眼,丢下一句“时间不早了,军中还有事。”,就匆匆就离开了。
月容及其愤愤不平,“就算是下人,也应该得到一声道歉吧?!”
花棠不以为然,拉着月容回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