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挽月的身影在他眼前逐渐模糊,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敖挽月,我……”玄北渊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抓了个空。
他想解释,想再说些什么。
可此时,一切都在崩塌。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一点一点将玄北渊淹没。
他在黑暗中挣扎着,这是他数万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无力。
从前他仙术不济,被人欺凌。
带兵征战时,浑身是伤时,都未曾有过这种情绪。
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趴在书案上,额头上满是汗水。
玄北渊缓缓起身,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似乎,什么都没变。
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他低头捂住胸口,喊了一声:“敖挽月。”
可是回应他的又是满室寂静。
他沉默了片刻,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但语气里,生出了一丝决绝:“梦而已,是假的,我会带她回来的。”
玄北渊抬眼看着早已被自己清的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讲不出什么感觉。
不知是不是梦境的缘故。
他总觉得,自己能看到敖挽月的身影似乎就停留在房间里。
制衣的样子、描眉的样子、研磨的样子……
明明从前,他从未认真看过。
却不知为何,现在却这般清晰。
想起那颗让他泛痛的霜珠,玄北渊眉心不自觉得皱起。3
敖挽月可能会耍性子使点小手段。
但他确信敖挽月不会害他,也不敢害他。
可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让他反应这么大。
这不正常!
虽是这么想着,但他也没有将霜珠取出,反而唤起仙娥。
“灵竹。”
门应声而开,灵竹恭敬地行了个礼等待玄北渊的指令。
“她还没回来吗?”说道敖挽月时他总是不自觉地皱眉。
她心中怪异。
之前天穹之上的东西,大家都看得分明。
敖挽月明明已经死了,这一问是在做什么。
但她不敢问,
玄北渊胸口一滞,不再说话。
见玄北渊正在思索着什么,灵竹不敢打扰,行了个礼后便退到殿外了。
瞬间,满室寂静。
敖挽月凄厉呼喊的画面反复就在眼前。
她似乎就站在他的面前指责:“玄北渊!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是你的妻啊!”
可当玄北渊抬眼看去时,前面什么都没有了。
玄北渊恍惚了一瞬,然后突然发觉不对劲。
虽然他对于敖挽月还未回一事上了心,但不至于入梦,生出幻觉。
玄北渊闭上眼,仙气从丹田上涌,在经脉各处探查。
一息之间,便发觉体内有一处闭塞。
隐隐透着一股暗紫色的气息。
玄北渊想来,估摸着应是之前冥霁寒留下的印记。
他将仙气往那边冲去,却比他想象中的更难以疏通。
玄北渊眉头紧皱,全力运转体内仙气,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那处闭塞。
然而,那暗紫色的气息仿若顽石一般,纹丝不动。
甚至还隐隐有着反弹之力,让他胸口一阵烦闷。
玄北渊深吸一口气后,再度调动更多的仙气,如潮水般持续涌去。
暗紫色的气息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缓缓流动起来。
竟沿着经脉向着他的脑部窜去。
魔气速度极快,瞬间冲入脑海。
一阵剧痛袭来,让他眼前发黑,差点站立不稳。
恍惚中,敖挽月凄厉的呼喊声再度在耳边响起,越发清晰。
玄北渊紧咬牙关,运转心法,试图将那股在脑海中肆虐的暗紫色气息压制下去。
灵气上涌,脑子里向是落下了千斤锤。
精神力受创,远比身体受创要来的难受更多。
拉锯中,玄北渊的仙气终于将魔气包裹其中。
他将魔气取出,但没急着销毁。
玄北渊找了个储魔罐放了进去,打算之后再好好研究一番。
他将储魔罐与之前敖挽月的东西一起收到他储物空间的一处。
玄北渊不知道的是,这团魔气与寻常不同。
这是冥霁寒为他特意送上的一份大礼,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困住的。
解决完魔气之事的玄北渊,走出殿外,往天山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