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保守的说法,其实她现在的脉象,已经正常了。
用针灸调养,只是为了让她身子更加康健一些。
年遐龄闻言高兴极了:“好好好,等你大好了,阿玛到了九泉之下,也有脸去见你额娘了。”
年遐龄激动不已:“阿玛这就去祠堂给你额娘上炷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年惜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阿玛身子骨挺好的,年近古稀的人了,腿脚依旧利索,走起路来挺快的。
只要四哥以后不出事,阿玛也不会因为伤心忧虑,郁郁而终了。
到时候,他老人家肯定不止活八十四岁,必定更加高寿。
有这样一个好阿玛,年惜月当然也盼着他老人家长命百岁。
三日后,年惜月收到了大哥年希尧送来的人,一个叫名叫芸娘的女子,今年二十八岁,善医术。
和芸娘一起到的,还有一封书信,是大哥写给她的,上面详细介绍了芸娘的过往。
这芸娘原本是直隶一位名医之女,嫁人之后被夫家苛待,她父母亡故后,无人为她做主,一日被丈夫在街上追打,恰好被她大嫂所救。
后来,作为直隶知府的大哥准其与夫家和离,芸娘带着女儿离开夫家,因无依无靠,大嫂便收留她们母女,帮她照看胭脂铺子。
去年,大嫂发现芸娘善医术,悉心观察了一段日子,确定其是可信之人,又让大哥身边那位厉害的大夫教导了一段日子,才将她送到了京城。
雅晴的亲事是大哥和大嫂之前就定下的,是一位大家族的子弟,夫家就在京城,年底回来成亲。
“芸娘,从即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帮我施针调理身子,吃穿用度和白芷她们一样。”年惜月说完后看向白芷:“带着芸娘去安顿吧。”
“是!”白芷连忙颔首,带着芸娘去了。
大哥就是靠谱,不仅给了她那秘术针法,还送了个善医术的人来帮她施针。
下午,年惜月就让芸娘和她一起学习那秘术针法,第二日就试了一遍。
年惜月手里有一套极细的银针,刺中穴位时,不算太痛,为了调理好身子,她倒是能忍受。
“格格,这秘法针术是极好的,可以调理格格的身子,不过,依奴婢看,若能再辅以艾灸,效果肯定加倍,家父在世时,也是极擅长针灸的,奴婢和他学过。”芸娘恭声道。
“好。”年惜月点了点头。
芸娘立即去准备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虽然才治疗了一次,年惜月就觉得浑身轻松,晚膳都多用了一些。
日子一晃便到了三月十九,年惜月闲来无事,带着丫鬟们在院子里练习八段锦,她是跟着图谱练习的,动作和自己上辈子在电视上看到的稍有不同。
这图谱是绣的,看起来已经很旧了,是阿玛给她的。
据说,他老人家就是从年轻时一直练习这个,才身强体健的。
她如今身子大好,只要不是剧烈运动,都可以尝试一下。
就在她们差不多要收功时,看到前院的小厮来了。
“格格,四福晋身边的桂嬷嬷来了。”白薇过去询问一番,连忙来禀报。
“把人请到花厅,我稍后便去。”年惜月道。
虽然来的只是四福晋身边的奴婢,但人家门第高,年惜月也不能派个奴婢就去把人家打发了,她得亲自去。
要是宫里来人,她阿玛还得亲自款待呢。
这就是府里没有当家夫人的尴尬之处了,只能年惜月这个未出嫁的女儿家去待客。
“桂嬷嬷!”年惜月到了花厅之后,看着那桂嬷嬷,微微躬身。
“四格格。”桂嬷嬷稍稍屈膝,站直身子后,道明来意:“格格,你们府上的年格格犯了大错,我们王爷命人将她送到了庄子上,可不知怎么的,人才去了三日,就高热不退,四福晋听闻后,派了大夫前去医治,大夫说她胡言乱语、神志不清,怕是不中用了,四福晋让奴婢来告知一声,你们若想送她最后一程,便自去吧。”
年惜月闻言有些错愕。
三姐姐之前是有些过分,但那毕竟是她姐姐,轮不到旁人欺负。
好端端的一个人,才去了王府个把月就犯了大错,被赶去庄子上才三日,人就要死了……
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她可不信。
“多谢嬷嬷告知!”年惜月道谢后,连忙对白芷道:“派人去请老爷和陈姨娘,一刻钟之后,咱们就出发。”
“白薇派人去准备马车,泽兰和佩兰准备吃食和衣物、被褥等。”
年惜月的视线落到了芸娘身上:“你带上药箱,随我一同前往。”
“今日有劳嬷嬷了,白薇,你送嬷嬷出府。”年惜月给白薇使了个眼色。
白薇颔首,连忙拿了个装了银锭的荷包,送桂嬷嬷出去了。
“四格格客气了。”桂嬷嬷接过荷包,离开了。
这位四格格,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不像入他们王府的年格格,既不聪慧,还很鲁莽这才遭了别人的道,成了替罪羊。
要不是四福晋替她求情,她前几日就死了。
不过,这四格格居然没有问她年格格到底在王府犯了何错,是不相信她说的,要亲自去问年格格吗?
桂嬷嬷一时想了许多。
“敢问嬷嬷,年格格被送往了雍亲王府下哪个庄子?”白薇陪着桂嬷嬷,一边往府外走,一边问道。
格格让她亲自送人,除了给谢礼外,这些事当然也得问清楚。
“靠近大兴那个庄子,不算远,从城门口过去也就三十里地,今日天色还早,你们要是快些,可以跑个来回了。”桂嬷嬷说完后,将庄子的具体位置告诉了白薇。
一刻钟之后,年惜月他们坐上了马车,往城门口赶去。
陈姨娘担心女儿,一直在哭,年遐龄被她哭的烦了,忍不住道:“再哭哭啼啼,就去后头那辆马车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