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骤然浮现,他会不会没死?只是不便出现在她面前,以免给她带来危险?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苏黎音迫不及待同父母道:“我想一个人去走走,散散心。”
随即转身向着种满杨柳树的河堤走去。
她在河边站定,随即回眸四处在人群中搜寻,却未曾见到男人的身影。
苏黎音深吸一口气,暗暗攥紧了衣摆。
随即闭起眼,任由自己一头向着河道里栽去!
手腕处蓦的一紧,随即耳边似有风声掠过——
苏黎音缓缓睁开眼,面具男子果然出现在眼前。
他下颌紧绷,双唇用力抿起,似是蕴含着薄怒:“你这是在做什么?”
闻言,她不禁有些心虚,压低嗓音道:“我在找你。”
“封洵,你知不知道没有你在的日子,我无时无刻不在痛苦……”
话还未完,便被男人沉声打断:“这位夫人,我不认识你口中的封洵,与你也是素昧平生,若你再做一些傻事来印证什么,我是绝不会再出手相助了。”
“命在你自己的手里,要不要都由你。”
说罢,男人竟运起轻功,眨眼间消失在屋檐后,只留下苏黎音在原地浑身发颤。
若是他,纵使不愿暴露身份,也不会对她这般无情。
回到家后,苏父苏母都察觉了苏黎音低落的情绪,在他们关切的询问声中,她只是牵强地挤出一抹笑。
却在四下无人时,艰涩地开口问阿尚:“封洵他……究竟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对上阿尚疑惑的目光,苏黎音哽着嗓子解释道:“你也知道,封洵是心思缜密,他将我们都安排得极为妥帖,是不是也会替自己筹谋一条退路?”
听闻此言,阿尚眸光黯了黯:“大人的尸首,你也是亲眼见过的,节哀。”
节哀两个字生生钻进了她的血肉里搅拌着,无法拔出,只有浑身蔓延的疼痛在一点一滴地侵蚀她的所有。
“所以你是一次次生出大人还活着的错觉,又一次次认错人么?夫人,你若长久沉浸在过去中不能自拔,大人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阿尚不会安慰人,话却令人无法反驳。
哪怕他不说,她也能感觉到,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疯魔。
豆大的泪珠滚落,苏黎音嘶声道:“我知道了,往后不会如此了。”
转眼夏去秋又来。
院子里落叶枯黄,平添了几分萧瑟落寞。
眼下苏黎音挺着七八个月的孕肚在院中走动,竟莫名心念一动,同身旁的苏母道:“这几日胃口不好,竟是又想吃些酸枣糕了。”
“哎,那家卖酸枣糕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都已经许久不见出来摆摊了,赶明儿叫你爹去街上看看。”
只是一句闲谈,苏黎音并未抱着非吃不可的念头。
而晚间,院子里便多了一篮子酸枣糕。
她提起篮子,甚至觉得有些费劲,至少有个二十来斤左右。
这是把人家摊位上的都买下来了?
此时阿尚赶到门前:“这是什么?还是我来帮你提吧。”
苏黎音微微一笑将篮子递给他,恰逢苏父路过,不禁打趣儿道:“爹,你这也买得太多了,女儿只怕生完了还吃不完。”
“什么买多了?”
苏父疑惑的摸了摸额头:“我今日什么也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