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栀则是拉着乔知淼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夸赞:“光听你叔叔说你长得漂亮,没想到这么好看,我下午给你买的那些衣服裙子都有些配不上你了!”
“不打紧的,今天晚上吃过饭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阿姨带你去老裁缝店多定做几身,什么旗袍啊、洋装啊,你穿起来肯定都好看!”
“老傅不得了啊,给我带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乔知淼手足无措地被谢婉栀挽着进屋,连句话都插不上。
乔知淼局促地看着自己三天没换的衣服,只觉得自己与这个干净的房子格格不入。
她拘谨地抓着衣角,嗫嚅着:“谢阿姨,我、我身上脏……”
谢婉栀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安,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和嫌弃,反而直接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和傅长鸣中间的位子上。
“不差这一时,先吃了饭,再洗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妈妈的病情不是有着落了嘛,困难的日子都会过去的。”
“呐?傅书宁,你的花呢?”
一直跟在两人屁股后的傅书宁见妈妈叫他,连忙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上前,现在抱着花也不别扭了,一张脸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
“姐、姐姐,这是妈妈特意让我给你准备的花,寓意向阳而生前路光明灿烂!”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把花送到乔知淼怀里,还傻兮兮地补充一句:“姐姐你真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谢婉栀好笑地嗔怪一嘴:“这傻小子。”
她把花放在一旁的空位上,指着一桌子菜:“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做了些,这螃蟹是应季的,今早刚送来。”
傅长鸣笑呵呵地落座,光影下其乐融融。
首都,贺家。
程砚深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他没开灯,就着黑暗疲惫地靠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耳边安静得让人心烦,乔知淼的一颦一笑浮现脑海,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打开灯,缓缓朝楼上走去。
“咔哒”
他扭开曾属于乔知淼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一切如旧,像没有人住过一样,空气中隐隐有些灰尘味。
床上铺着深绿色的床单,已经有些老久了,衣柜里空空如也,一件衣服都没有。
程砚深这才想起,自始至终,乔知淼带来的似乎只有那个不起眼的小斜挎包。
窗边的书架空荡荡的,书桌上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旧台灯,程砚深坐在椅子上,想象着乔知淼曾经在这里伏案阅读的模样。
可当他拉开抽屉,却发现那里只有一tຊ本《自尊自爱:女性的思想问题纠正》。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十分恼火地将书卷起丢进了垃圾桶。
片刻后,他又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翻开封面,上面多了一行娟秀的字迹——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
程砚深的心被猛地刺痛了一下。
他拿着那本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封面折起,露出带有字迹的那一页摆放在自己床头。
随后,他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里面是一枚精致的发卡,这是他原本为乔知淼准备的见面礼,却因为火车上的事没有送出。
他把发卡拿在手上,语气遗憾。
“如果当初送的是这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