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谁在那里胡说八道?”时淮的神情难掩愤怒,他们拼死拼活隐藏的秘密,还是没守住。
“我...我自己找人调查的,这件事不难调查的,你知道的,以前是我自己骗自己。”
时淮不知道该说什么:“岑岑,这不关你的事,都是我怪本事,没护住好你。”
“哥,你别这样说,都是我引狼入室,害得我们家..你们还瞒着我不让我知道真相,我不小了,我应该面对这些的。”
时岑顿了顿:“薄寒深对我怎么样你知道的,是我...是我一直在伤害他。”
“暮暮更没做错什么,你知道么,他还这么小,他就有心理问题了,都是我没照薄他,才会这样...”
时淮的毒舌这会也没忘记发挥作用,一开口就把气氛給打没了:“你也知道你,这么作也就薄寒深受得了你,我有时候都无力承受。”
时岑吸了一口气,不留力气拧了时淮的胳膊,就知道这人正经不过三秒。
“你要杀死你亲哥啊,没良心的。”
打打闹闹,像小时候一样,时岑才感到身心轻松,好久没有这么肆意了,她该放下过去的,她该放下过去了。
回到客厅,都已经在沙发上坐好了,看见他们兄妹俩进来,时母嗔怪道:“还跟小时候一样,成天打打闹闹的。”
时岑快步坐到时父身边,摇晃时父的手臂:“爸,时淮欺负我,你快揍他。”
“时岑,讲不讲理,谁欺负谁,你看你把我掐的。”
衬衫袖子一撸,手臂上还有未褪下的红印,时岑不说话了,这印子她总不能说是时淮自己掐的。
“行了行了,你皮糙肉厚的就当沙袋给岑岑练练。”时母在一旁圆场。
时淮要被气笑了,这是沙袋吗,这是肉袋!!!
算了,他都习惯从小到大爸妈的偏心了,他的妹妹,他不让着,还能让谁呢?
时岑还没得意两秒,薄寒深就在她耳边低语:“下次练手,拿我来试。”
时岑:......
“今晚就别走了吧,在这住下。”时母开口道。
时岑想了想,上次答应小团子每周末晚上教他学习乐器,这次要是食言,肯定她的信誉值又要降低了。
“算了,暮暮认床,他睡不着觉。”谎话随口就来。
“胡说,岑岑你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的,我怎么不知道暮暮认床?”尽管拆穿了时岑的话,时母还是没说什么,没有强求,只说让时岑经常回家吃饭。
送时岑到了车门口,时淮看着妹妹,摸了摸她的头:“不用有这么大的负担,会好起来的。”
时岑知道,他是在说暮暮的病。
时淮从兜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小团子:“舅舅没给你买什么东西,既然你叫我一声舅,那这就是舅舅给你的零花钱。”
看着小团子长着和时岑还有自己相似的眼睛,心下也有些软。
回到家后,小团子将卡递给时岑。
时岑把卡揣进小团子的口袋:“舅舅给你的,你就拿着。”
小团子看了眼爸爸,看到爸爸点头后才开心的收下,这下可以等妈妈过生日的时候有钱给妈妈买礼物了。
“走,妈妈带你去琴房看看,你想学什么乐器。”
时岑拉着小团子上楼,薄寒深紧随其后,他也想看着。可还没走两步,手机就响起来。
“薄总,有个紧急会议需要您参加。”陈特助还不知道自己坏了老板的好事。
时岑回头:“你快去开会吧,我和暮暮自己玩就行了。”
薄寒深有些委屈,感觉他设下的剧情成功让时岑意识到了问题,但却关注错了重点!!!
时岑现在是一门心思都在暮暮身上,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好吧,我马上就好。”脚步急匆匆一转,去了书房打开视频会议。
时岑的琴房在三楼,这间房间是薄寒深结婚前专门给她设计的练习室。
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那里挂着一个淡紫色藤萝吊椅,几个可爱的公仔,时岑练琴累了之后就会躺在吊椅里,看着楼下那一大片惹火的玫瑰。
说实话,薄寒深真的把她捧在心尖上了。
暮暮站在门口,一瞬间有些胆怯,他不敢进去。
入目是满眼的白色,白色的钢琴,白色的墙壁,连窗帘都是白色,最后边的墙上挂着各种名贵奢侈的小提琴,大提琴。
还有一个陈列柜,展示着各种古筝,竖琴,琵琶,有些乐器,小团子根本叫不上来名字。
白茫茫一片,纯洁无暇的让人不敢亵渎。
时岑拉着小团子进去,走在那个柜子面前:“这些我们都可以学,不过你要找一个你最喜欢的。”
小团子看着面前陈列着的各种乐器,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向最中央的白色钢琴,他记得这架钢琴,是去年爸爸专门飞英国从一个什么独家拍卖会上高价买的。
最后爸爸很开心,因为这架钢琴妈妈很喜欢,否则也不会摆在这里。
小手指尝试敲了一个黑键,发出响亮清脆的音符。
肉嘟嘟的小手逐渐放开,开始敲击一连串的音符,时岑听着,竟然感觉还不错。
有时随意的节拍,才更能表达人的情绪。
薄寒深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问题,真不知道这帮人怎么还没被人事部辞退,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需要他出面决定。
陈特助办事不力,这个月的奖金取消。
陈特助:老板,我已经没有奖金可以取消了。
门是开着的,未见其人,已闻其声。
满目的白,一抹红色形成极致的对比,黑白键在她手下流出一串流畅的音乐。
一曲完,小团子不断拍手,眼睛里全是惊艳和骄傲:“妈妈,你好厉害呀。”
时岑得意的笑了笑,嘴角要露到耳后:“你是我儿子,肯定遗传了我的优秀基因,我们先学点简单的。”
薄寒深走进来,他的前二十年都流浪在外,他无法做到像其他大家一样,连夸赞都说的那么高深。
明明谈判桌上侃侃而谈争取最大利益,现在却嘴笨的说出干瘪瘪的几个字:“岑岑最棒了。”
片刻后,时岑彻底放弃了刚才的那个想法,看着小团子慌乱无措的眼神和无处安放的小手。
罢了,她的基因再强大也敌不过薄寒深。
时岑将小团子的刘海拨到一边,仰天长叹:“妈也不求你多天赋异禀,但也不至于是个音痴吧?”
而后暗叹一声:“果然,牛还是薄寒深牛。”
瞧瞧这小团子浑身上下,除了眼睛,没一个地方像她。
现在连五感都没有她的份!!!
太过分了!!!
转头瞪着薄寒深,薄寒深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我也无法控制。”
“哼,吃饭吃饭,气死了。”时岑下楼。
薄寒深叹了一口气,摸摸暮暮的小脑袋:“怎么就不争点气呢..”
薄暮时:您还好意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