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傅星翰脸色难堪到了极点,又阴沉扫了眼陶斯言:“你该不会是和这个工人……”
他没往下说,声音里满是嫌恶。
傅修延撇了撇嘴:“妈,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爸这么个大画家你不要,非要和这个土鳖搞破鞋。”
余婉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无视他们招呼那些送东西来的工人。
“幸苦你们把东西送来,我给你们拿钱。”
看她急忙就要去掏钱,陶斯言连忙拦住她:“这些东西都不要钱的。”
陶斯言说完,送东西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连忙接话:“余姨,您管叫小贺吧,这是我们董事长看您在工地边摆摊辛苦,特意让我送来的,不要钱。”
傅家父子被无视,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地背影,陶斯言有些担忧:“婉云,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余婉云笑了笑,看了眼摊子:“先摆摊养活自己吧,我有手有脚,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从前的四十年里。
她被困在厨房;被困在扫帚与碗筷间;被困在无数个数不清的嫌弃与厌恶中。
现在她只有庆幸,庆幸她还能够脱离苦海,离开那个根本没拿她当家人的家。
作为感谢,余婉云给陶斯言和小贺还有工人都炒了饭吃。
他们每个人,都夸她做饭好吃。
余婉云好开心,晚上躺在床上都不敢相信。
第三天,她早早就起来出摊。
不想往后三天,傅星翰和简思莲都从她的摊子前路过。
在她摊子上吃饭的工人,都忍不住艳羡:“这俩老伴感情真好,头发都白了还这么恩爱。”
余婉云只觉得可笑。
曾经她也想在饭后,和傅星翰手牵着手去散步,在村头和别的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
但傅星翰从来没有答应过,他甚至连走路都离开她一米远,好像她身上有什么会传染的疾病。
好在,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等三十天冷静期过,她和傅星翰就是陌生人了。
她一边炒饭,一边自动屏蔽着那些话。
谁知简思莲却故意挽着傅星翰的手,走到余婉云的摊子前。
“姐姐,你怎么在这摆摊啊?你这摊子没有经营许可证吧。”
傅星翰也忍不住压低声音呵斥:“丢死人了,还不快滚回去。”
余婉云神情冷静:“再怎么也比不上你出轨丢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只是想在余生里不留遗憾罢了。”简思莲眼角泛红,责备的看着余婉云,“星翰不爱你,你还要一直霸占他吗?”
如果他不爱她,就该在结婚的时候说清楚。
而不是用婚姻束缚了她一辈子之后,才说不爱。
余婉云懒得跟他们争执,准备换个地方。
傅星翰看着余婉云毫不在乎的离开,第一次感觉她变得陌生。
从前他和余婉云吵架时,傅星翰就会这样说:“好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这件事就这样翻篇,回去做饭吧。”
不管那件事到底是谁的错,最后只会变成余婉云的错。
因为余婉云喜欢他,她看他的眼神总是亮晶晶。
她什么都顺着他,任劳任怨的伺候着他。
她为什么突然变了?
傅星翰想叫住余婉云,再给她一个台阶下。
谁知手机突然响了,傅星翰只好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接起电话。
临安展览管经理的声音传来:“抱歉啊,傅画家,你的画展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