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答不上来。”桑予欢第一次用失望的眼神看陆时泽：“因为你知道，没有林念念也会有张念念、李念念，先不爱了的人是你。”
桑予欢的话犹如一个响亮的耳光，陆时泽几乎羞愧得无地自容。
“时泽，让这段感情停留在彼此都还美好的时候不好吗？”
桑予欢的声音很轻：“我放下了，找到了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希望你也放下。”
久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时泽声音嘶哑：“予欢，祝你幸福。”
“谢谢。”桑予欢微微一笑，握紧了段潮生的掌心。
陆时泽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还有款式一模一样的婚戒，依旧感觉刺目。
他苦涩地笑了笑：“祝你幸福，不是祝你们幸福，请原谅我，还没那么大度。”
说完，他转身要走。
刚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了下来：“予欢，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如果你想，当然。”桑予欢回答。
陆时泽默然眼泪长流。
真正爱过的人是无法做朋友的。
陆时泽走了很久，朋友们才陆续告辞。
包厢内一时只剩下段潮生和桑予欢。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桑予欢坐在段潮生腿上，捧着他的脸颊毫不留情地问。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不想理我……”段潮生委屈巴巴。
“谁生气生十几年啊。”桑予欢把段潮生的脸搓来搓去。
“其实是发现我爱上别人了，不爱你了对不对？”桑予欢看着段潮生的眼睛。
段潮生垂下眼。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桑予欢一怔。
一段关系里，最亲密的不是脱光衣服站在彼此面前。
而是面对面时流下的第一滴泪。
“对不起。”桑予欢连忙捧住段潮生脸颊，几乎慌乱地去吻这滴泪。
然后。
几乎是强迫性地，不容拒绝地吻上了桑予欢的唇。
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
狂风骤雨，铺天盖地。
吻到后来桑予欢甚至尝到了嘴里淡淡的铁锈味。
不知道是谁把谁咬破了。
最后，桑予欢轻轻拍着段潮生的脊背，好温柔地哄：“我们是合法夫妻，除非死别，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把我们分开了。”
“嗯。”段潮生鼻音有点重。
“那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桑予欢站起身来，立马又哎哟哎哟着蹲下身去。
“怎么了？”段潮生一脸担忧。
“脚麻！”
段潮生也站起来，抿着唇蹙着眉一言不发。
忽然的沉默。
桑予欢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是不是也脚麻了？”
段潮生不说话。
“怎么？段总不能脚麻？”缓过来的桑予欢跳上段潮生的脊背。
段潮生下意识把桑予欢护住。
桑予欢凑到段潮生耳侧：“我改主意了，不回家，我们去散散步吧。”
段潮生瞬间红了脸：“好。”
浅水湾，海边。
桑予欢赤着脚走过细软的沙。
她看向跟在后面的段潮生，在浪退去之后问：“那如果我没有回来呢？”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还爱着陆时泽呢？
段潮生回望着桑予欢。
“守着你到35岁，你幸福了我就到冰岛安乐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