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妧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头疼欲裂,脑子里一片空白。
躺在床上缓了半晌,思绪才渐渐回笼。
昨夜的丑态百出也回想起来了。
妧卿呜咽一声拉过被子盖住脸,只想哀嚎:
天哪!
唯一庆幸的就是没有直接吐在男人身上了,否则估计她还没机会侍寝就要被发配冷宫了。
所幸男人一早便出去了,妧卿磨磨唧唧地起身洗漱了一番,坐在垂花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一旁的小花枝。
不多时,听着外边传来的脚步声,她赶紧想跑回房间,却见前方男人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她的厢房外 。
妧卿左右环顾,随手抓了刚才带出来的一本书假装低头看着。
宣凛在她房间没发现人,出来后便见不远处她坐在垂花廊下看书。
茂密的紫藤花垂下,女子姣好的侧颜若隐若现。
宣凛轻笑一声,走到他身后一把将书抽了出来。
“什么时候这么爱看书了?”
妧卿抿了抿唇,两颊微微鼓起:“不是皇上叫奴婢多看书吗?”
宣凛将书放在一旁,在她身边坐下:“今日先不看书,咱们聊聊昨晚的事?”
妧卿蹭的一下就站起来想跑,却被男人从身后扯着腰带,阻止了她的步伐。
女子有些气势不足:“昨夜?昨夜发生了什么?”
眼见跑不开,她回tຊ头扑到男人怀中,小脸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哎呀头疼,记不清了…”
见她这无赖样,宣凛眉眼间闪过一丝笑意,但故意板着脸:“是吗?朕帮你回忆一下。”
他抬起女子的下巴,冷嗤一声:“昨夜是谁喝了点酒就开始耍酒疯?胆大包天,还吐在了朕身上。”
“才没有!”妧卿下意识反驳,“才没吐在你身上,明明是吐在...”
听到男人的闷笑声,妧卿急忙捂住嘴,双眸圆睁。
“不是不记得了吗?”男人好笑地看着她。
妧卿鼓了鼓腮帮子,气呼呼:“皇上使诈!”
宣凛无声地笑了笑,将人搂在怀中,用鼻尖碰了碰她的小鼻子:“怎么傻乎乎的?”
妧卿有些羞涩地缩在男人怀中,气氛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微风吹着紫藤花的簌簌响声。
片刻后,宣凛告诉她:“五日后朕要出宫去西郊练兵。”
妧卿猛地抬头:“西郊?”
男人颔首,眼神陡然锋利了起来:“羌人作乱,朕派镇国大将军一月后率兵出征,出发前朕要去军营练兵,也是给将士们鼓舞士气。”
“皇上要去多久?”妧卿拉着他的袖子,“奴婢可以随皇上去吗?”
“二十来天的样子。”宣凛微微拧眉,“军营艰苦,你去了不合适。”
“奴婢不怕的,皇上身边也需要人服侍,奴婢和其余宫人一样就行...”
妧卿指尖颤了颤,她不想留在宫中。
男人一走将近一个月,若是其余嫔妃想要趁早除掉她,他不在宫中便是最好的时机。
妧卿想起上辈子,也是因为靖王不在府中,自己才丧了命。
想到此,她更加坚定了想和男人一块去。圣上出宫,随行护驾的侍卫宫人不会少,她宁愿去军营吃苦,也不想一个人在宫里担惊受怕。
看到女子眼中的紧张,宣凛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心里颇有些美滋滋。
他安抚般地揉了揉女子的脑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朕很快就回来。”
虽说这次出宫也会有宫人跟着去伺候,但是军营中一切从简,吃穿用度比之宫里差远了,妧卿这般娇滴滴的,他不想她跟着去受苦。
妧卿咬着唇,眼中都泛起了泪光:“皇上...皇上别把奴婢一个人丢在宫中...”
宣凛低头亲了亲她:“乖,听话。”
妧卿还想说些什么,但余光瞥见刘顺德过来,说是大臣求见,她还出口的话便堵在了嗓子眼。
...….
等一切忙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宣凛放下手中的笔,刘顺德便提醒道:“皇上,今日是苏容华的生辰,您之前答应了晚上去瑶华宫。”
宣凛想起来,淡淡颔首。
他看了看四周,一整个下午都没瞧见妧卿,忍不住皱眉。
“她人呢?”
刘顺德自然明白他在问谁,张了张口,犹豫道:“妧卿姑娘今日按理说是不当差的...”
他声音弱了些,紫宸宫谁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暧昧,平日里便是妧卿不当值的时候,她也会常常陪在男人身侧,倒衬得自己这个首领太监像个多余的。
偏偏今日他去让妧卿来奉茶时,被她借口不当差推脱了。
刘顺德瞬间觉得不对劲,两人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宣凛自然听出了妧卿的推辞,他脸色冷了些。
她是在和自己生气吗?就因为不带她去军营?
不带她去难道不是为了她好?那军营中全是些糙汉,吃穿用度一应从简,自己曾经带兵征战能忍受这些,她一个弱女子何必去受这个罪?
这些日子宠着她,她倒是恃宠而骄了,还敢给自己甩脸子?
宣凛眸色暗沉,声音冷冽:“去瑶华宫。”
他起身径直走了出去,也没再问妧卿一句。
刘顺德急忙跟在他身后,试探性问道:“皇上今夜歇在瑶华宫,可要告诉妧卿姑娘一声?”
宣凛停下脚步,回头冷眼瞧着他,刘顺德咽了咽唾沫,后背一凉。
下一瞬,男人就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朕的行踪,还需要和她汇报?”
“奴才知错!皇上息怒啊!”
刘顺德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请罪。
自从上次两人和好后,皇上已经很久没生这么大的气了,这次两人又是闹什么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