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觉得不够,谢怀谨强调似的补充:“别说对她心动,就算她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混蛋,你要气死我,你根本不知道清寒为你付出了多少!”
谢玄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谢家掌权人的位置,此刻发怒,威严如雷霆般压下。
谢怀谨又是被哥哥带大的,此刻识相地沉默。
谢玄看他这幅样子,心中的怒意越发强烈。
“好,好得很!”
“既然这样,等她回来,你们两就立刻办离婚手续!”
闻言,谢怀谨浑身一僵,他抿紧唇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谢谢哥。”
谢玄紧皱着眉,气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滚出去!”
谢怀谨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转身离开。
沈清寒一路跟着,看着谢怀谨黑沉的神情,忍不住疑惑。
“谢怀谨,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吗,得偿所愿不应该高兴吗,怎么还板着个脸?”
……
谢怀谨回到别墅的时候,苏千柔还没有离开。
谢怀谨皱起了眉头,不轻不重地说:“我不是安排了人送你回苏家吗?”
苏千柔敏锐地察觉到谢怀谨心情不好,温柔又担忧地说道:“我看谢玄哥这么晚喊你回谢家老宅,我有些担心你,谢玄哥是不是……不愿意让你和我在一起?”
谢怀谨想到谢玄的话,心中越发烦闷。
苏千柔以为自己说对了,垂下眼,声音越发委屈。
“怀谨,就算不能和你结婚,没有婚礼也没关系的……我只想能陪在你身边就够了,真的!”
谢怀谨缓了神色:“别多想,我答应了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一定会做到,其他的事我会处理,你早点回去休息。”
苏千柔又递给他一个戒指:“这是我自己打磨的情侣戒指,你要好好收藏。”
苏千柔离开后,沈清寒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嘴里的“妻子”二字,眼中酸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当初也曾有过这样天真的愿景。
结婚没多久,为了和谢怀谨培养感情,她努力学习谢怀谨喜欢的东西。
她学了华尔兹,学了探戈,在一次世交的爷爷举办的金婚派对上,她小心翼翼邀请谢怀谨:“怀谨,你愿意陪我跳第一支舞吗?”
可谢怀谨却避开她的手,宁愿邀请陌生人都不看她一眼,她就那样被晾在场中,成了海城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后来她不死心又去一个寺庙求了夫妻和美的同心结,这次谢怀谨竟破天荒的收下。
谢怀谨入睡后,沈清寒在一旁盯着他看了许久。
睡着的谢怀谨少了几分凌厉,那薄唇也不再吐出伤人的话语。
沈清寒轻声道:“当初你愿意收下我的同心结,是不是证明,你对我也曾有过片刻心动。”
她自然得不到答案……
月凉如水,沈清寒起身走到房走廊上。
却见门外齐新将刚才那枚戒指放在一个做工精致的盒子中收藏好之后,神色怜悯的低声自言自语。
“太太,你要是知道你当初费尽心思求来的同心结,出门就被送给了街边的流浪汉,你该多难过。”
沈清寒整个人蓦地僵住!
尽管只是一缕幽魂,她却感觉自己似乎被月光冻成了冰。
她的心似乎又开始密密麻麻疼起来,那疼痛绵长而持久,像是千万只虫在不停啃噬。
远胜当初心脏被子弹洞穿。
……
两天之后,谢怀谨为了度假山庄的项目亲自到丰灵山脚下考察。
丰灵山下,沈清寒看见这熟悉的地方,感慨万千。
谢怀谨刚下车,便看见一对老夫妻相携,一步一跪,颤巍着往山上而去。
他看了片刻,转头看向丰灵观的观主:“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观主轻声解释:“我丰灵山有一条出名的传说,据说一跪一叩首,诚心跪完这千级台阶,所求的事情便可实现。”
“不过这千级台阶跪下来可会去掉半条命,所以很少有人能够跪完。”
谢怀谨蹙眉:“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跪?”
观主叹息一声:“这对老夫妻的儿子是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军人,他们这是来求儿子平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谢怀谨沉默片刻,内心隐隐触动。
突然,观主身后活泼的小道童插嘴:“这算什么,五年前,有一个女人为了求危在旦夕的爱人平安,在这阶梯上整整跪了九遍。”
“我看她那不是求神,是想以命换命。”
齐新惊叹开口:“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痴情的人,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就连谢怀谨亦忍不住停下脚步。
那道童仰头回想片刻。
“好像是姓沈,叫……沈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