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跟丈夫吵了无数次架,
又无数次自己哄好自己。
因为她的丈夫是个法医,学识过人,俊美无涛。
嫁给这样的男人,她到死都舍不得离婚。
直到她的母亲胃癌发作,男人不仅没来看,葬礼当天,还陪着白月光逛商场。
前世,她又和他大吵了一架,却还是舍不得。
结果最后换来男人的忍无可忍,将她彻底抛弃,惨死街头。
睁开眼,她重生在母亲去世这天。
这一世,她选择放过自己。
“我们离婚吧。”她声音很轻。
前世她和男人大吵了一架,他当即就离开了医院,母亲整个葬礼,都没有出现过。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和沈沁雪正在大楼里逛商城,手挽着手。
这样的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愿意再要了。
男人转过身体,紧皱着好看的眉头:“我在部队忙的昏天暗地,你就因为她没赶到要离婚?”
“妈的胃癌本来就没救了,我来了难道她就能活过来吗?”
男人的声音又冷又刺耳,像磨得锋利的冰刀,刺的她浑身一颤。
下一刻,屋外电闪雷鸣,一道鱼雷炸的安静的病房瞬间喧闹起来。
豆大的雨珠啪啪啪地砸在窗户上,砸的吱呀响,好像下一刻就要冲破玻璃砸在她的身上。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再听一遍,她的心还是能感受到蚀骨的痛。
“医生说若是及时送来还能抢救,我打了警署十几个电话,他们都说你不在!”
她绝望地看向那张爱了一辈子的脸,心里一片悲凉。
男人沉默了一瞬,刚准备开口,却被重重的敲门声打断。
护士推开门:“402号房的病人,您母亲的抢救费用麻烦去缴了。”
声音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像致命的毒药。
都在告诉她:她再一次失去了一生中最爱她的人。
“我去。”男人放下水壶,拧眉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她盯着那个挺拔的背影,苦笑:明知道自己错了,连句抱歉都没有。
他的心是铁做的吗?
过了一会儿,刚刚那个护士又来了,满脸的不耐:“402号的,费用你们还缴不缴了?”
她愕然了瞬,他不是去了吗?
护士似是看穿她的疑惑:“你男人跟着一个女人走了,你赶紧来缴吧!”
她心头发寒,她咬着唇从床上下来:明知道男人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心存侥幸呢?
两年前,爷爷临终时颤抖的手将存折递给自己:“孩子,你别怪你爸,他
有他的苦衷……”
“他害了你们一辈子,我怎么能不怪他。”
她攥紧手中的存折。
从记事起,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后来上学,别人喊她是小混子,喊她小毒虫。
她才得知那个人成了人人喊打的混混,后来还染了毒。
她睫毛轻轻颤动,眼眶酸涩的要命前一世,她不愿意用这份钱,觉得太脏了。
这辈子她不赌这口气了,她要用这笔钱她给苦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的母亲,办个像样的葬礼。这是那个渣滓欠母亲的!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安排,已经是三天后。
这期间,男人仿佛隐身,一直都没有出现。
卧室里,她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搜罗出自己在警校的毕业证,荣誉证书,厚厚地一摞整理好。混在其中的结婚证突然掉了出来。
她果断抽了出来,坚定地看着:离婚。
这辈子,她要和男人离婚,她不想
再把热忱在月久年深的等待中,消磨殆尽。
她要做更意义的事,圆上辈子抱憾的梦。
两天后,贺庄墓园。
今天是她母亲的头七,天空飘起雨花,刮着风,整个墓园寂静的很,只有她一个人。
她红着眼睛下跪,将那盘桂花糕摆在母亲的黑白照片前。
“妈,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见到爷爷奶奶了,能不能给我报个平安?”
无人回应,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冰冷照片,绵绵细雨像是母亲安抚的手,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擦去模糊双眼的雨水:“妈,你也在哭吗?你别哭….”
话落,眼泪像决堤一般,一滴一滴地砸在桂花糕上。
她忍不住爬向前紧紧抱着那块墓碑:“妈,我又一次只有一个人了,老天爷施舍我重活一遍,可为什么又让我再一次失去你?
”“都怪那个人!”
离婚报告
脑海里浮现起母亲去世那日,形容小说阅读
枯槁的身影。
她的拳头便不由握紧:“要不是那个负心汉,你就也不会抑郁成疾,也不会得病这么早丢下我!”她的哭声隐匿在雨声中,崩溃的身体摇摇欲坠,贴在墓碑上绝望无处可遁。
哭到喉咙沙哑,干涩的眼睛流不出眼泪的时候。
她的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头顶一道尖锐嘲讽的女生在头顶响起:“哟,这不是师母吗?好可怜~”
她擦去眼泪抬头,一身大红布拉吉裙子的沈沁雪化着浓妆举着伞,脸上却写满了奚落
她手一紧,自己的母亲头七,沈沁雪穿着红裙过来,是想做什么?
沈沁雪缓缓蹲下,笑的奸诈:“师母,听说你想当警司,你有当混子的爹,子承父业,你还发什么梦当警司!”
她笑得比花还娇的脸,说着比蛇还毒的话,刺向她像是带了刺的刀,刮得她全身上下痛苦颤抖。
她得意的脸此刻在眼里逐渐变形,她攥起拳头腾地从地上爬起。
发狠的一巴掌,“啪!”地打在沈沁雪脸上。
当她还想再打时,突然赶到的男人猛地搡了她一把:“你做什么!?”
她身形一个踉跄,额头撞倒在了妈妈的墓碑上。
她捂住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沁雪,她最近心情不好,我替她给你道歉。”
男人满眼心疼地安慰着脸肿的老高的沈沁雪。
她踉跄的身子一顿,自己额头磕破了,他连愧疚的眼神都不舍得给自己。
如今,甚至当着自己这个妻子的面,护着旁人。
她们还没有离婚。
她心里痛到极致,红彤彤的眼睛彻底黯淡。
她撑起羸弱的身体,堪堪站起,冷声打断他:“我不需要你替我道歉,明天记得来离婚。”
……
1992年,常市卫生院。
七月的天,雨要下不下,分外的闷热。
陆恩惠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看着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病房,脑海是浮现起医生的话——
“对不起,送来的太晚了,节哀顺变。”
下一瞬,她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陆恩惠伸手去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没想过自己死后会重生,还重生到了母亲重病去世这天。
门嘎吱一声响,陆恩惠眸子微微动了下,没有抬头。
“不好意思,部队太忙,刚检剖完送来的一个无头尸,妈怎么样?”清爽的男声响起。
陆恩惠这才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是一双无神的眸子,落到了男人身上。
清冷孤傲的脸,修长挺立的身材,平常的白衬衣也能把他衬托的像天上的神仙一样。
这是她的丈夫,宁长锋,部队法医。
前世她满心欢喜地嫁给宁长锋,以为能幸福一生。
可谁知他心肠比蛇还冷,哪怕自己到死,都没能将他捂热。
他却偏偏只对一人展露笑颜——他带的实习生,沈沁雪。
只一眼,陆恩惠别开头,心仿佛又被人撕碎。
她发出没有感情却嘶哑的声音:“死了。”
宁长锋脚步顿了一下,缓缓靠近,疏离的语气:“下葬事宜安排好了吗?”
一股腻人的香水味传进陆恩惠的鼻子里,让她觉得窒息。
“我会安排,你不用管。”陆恩惠轻飘飘的语气让宁长锋觉得有些不对劲。
换做平日,她早该因为她妈的事情和自己闹了。
病房里安静得过分,宁长锋收回疑惑目光,拿起床头的水壶,正要转身。
“宁长锋,我们离婚吧。”陆恩惠声音很轻。
前世她和宁长锋大吵了一架,他当即就离开了医院,整个葬礼,都没有出现过。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和沈沁雪正在大楼里逛商城,手挽着手。
这样的宁长锋,她要不起,也不愿意再要了。
男人转过身体,紧皱着好看的眉头:“我在部队忙的昏天暗地,你就因为我没赶到要离婚?”
“妈的胃癌本来就没救了,我来了难道她就能活过来吗?”宁长锋的声音又冷又刺耳,像磨得锋利的冰刀,刺的陆恩惠浑身一颤。
下一刻,屋外电闪雷鸣,一道鱼雷炸的安静的病房瞬间喧闹起来。
豆大的雨珠啪啪啪地砸在窗户上,砸的吱呀响,好像下一刻就要冲破玻璃砸在陆恩惠的身上。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再听一遍,陆恩惠的心还是能感受到蚀骨的痛。
“宁长锋,医生说若是及时送来还能抢救,我打了警局十几个电话,他们都说你不在!”陆恩惠绝望地看向那张爱了一辈子的脸,心里一片悲凉。
宁长锋沉默了一瞬,刚准备开口,却被重重的敲门声打断。
护士推开门:“402号房的病人,您母亲的抢救费用麻烦去缴了。”
声音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像致命的毒药。
都在告诉陆恩惠:她再一次失去了一生中最爱她的人。
“我去。”宁长锋放下水壶,拧眉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陆恩惠盯着那个挺拔的背影,苦笑:明知道自己错了,连句抱歉都没有。
宁长锋,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过了一会儿,刚刚那个护士又来了,满脸的不耐:“402号的,费用你们还缴不缴了?”
陆恩惠愕然了瞬,他不是去了吗?
护士似是看穿她的疑惑:“你男人跟着一个女人走了,你赶紧来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