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阮云茹,徐宁欢身心疲惫地回了家。
刚进门,就受到傅南祁的信息:[有事要忙,忘了。]
徐宁欢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傅南祁跟林染浓情蜜意之时还能想起她。
徐宁欢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看得眼睛都酸了,才收起手机去洗澡。
她没回消息,不知道回什么。
她想质问,但是没有资格。
徐宁欢早早上床睡觉,第二天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去公司上班。
给傅南祁汇报工作时,男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她淡漠的脸上,等她汇报完,他却说了一句话跟工作无关的话。
“昨天的事……”
他一开始确实是忘了,后面想起来的时候发现都快傍晚了。
心想徐宁欢怎么也不能等一天,但还是给她发了消息,算有个交代。
没想到一向有消息必回的女人,居然一晚都没回,连个“好的”都没有。
“昨天我没等多久,傅总日理万机,忘记我这点小事也正常。”
徐宁欢语气淡得跟她的表情一样,让傅南祁瞬间皱起了眉tຊ头。
她这是什么态度?
门被人敲响,林染站在门口,娇弱问道:“南祁哥哥,这个文件我有不明白的地方,你能教教我吗?”
傅南祁的注意力迅速拉回到林染身上,语气都温和了几分:“哪里不懂?”
林染走进来,凑到他身边:“这!我还是搞不懂,我好笨啊。”
“没事,不懂就问,多说几遍就能记住了。”
徐宁欢看着两人交谈甚欢,垂眸压下心脏出来的阵阵疼痛转身要出去忙。
傅南祁突然叫住她:“跟罗氏那边的合作开始有进展了,你这几天跟紧点,丢了项目你知道后果。”
徐宁欢转过头,眼神却没看傅南祁,公事公办地应道:“知道了。”
应完她就出去了。
傅南祁盯着她单薄的背影,徐宁欢今天的态度让他莫名有些烦躁。
他知道徐宁欢在介意昨天的事情。
可一个他用着顺手的工具而已,难道还要他亲自拉下脸去解释?
傅南祁的表情被林染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望了一眼徐宁欢离开的方向,眼底飞闪过一抹狠毒,快到谁也看不到。
跟罗氏的合作开始推进,徐宁欢手里还有日常的工作要处理,几乎忙得脚不沾地,每天一回家,倒头就能睡着。
但是她工作能力一向很强,就算手里头那么多事,但在她的推动下,跟罗氏的合作进程还比预期快了一个星期。
原本负责罗氏项目的同事不但没有不满手里的项目被抽走,还时不时跑来夸奖徐宁欢。
这两天,傅南祁也对她稍微和颜悦色了一点。
徐宁欢知道,是项目的功劳。
这天她吃完午饭回来,突然接到方长斌的电话。
一接通,对方便怒火中烧地冲她大吼:“徐秘书,你有没有搞错?最基本的设计数据都能错,你知道但凡偏差一点都能让我们这个承包商以后被用户戳着脊梁骨骂,你到底有没有诚心合作?”
徐宁欢被对方的大嗓门震得耳膜疼,缓了一两秒才说道:“方总,你冷静一点,你说哪条设计数据错了?”
方长斌直接甩给她一份文件和截图,又骂了两句就挂了。
徐宁欢看到那组数据,眉心猛地一跳,手脚发凉。
这份文件她之前让林染处理过,因为不放心她还特意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里面错的离谱,所以她重新改了。
改完她离开了一小会,回来之后就把文件发过去了。
怎么一眨眼,又恢复到之前错误的数据。
刹那间,徐宁欢像是想到什么,抬头看向林染的方向。
正好好林染的视线对视上,对方飞快地低下头,这个动作明显就是心虚了。
徐宁欢脸色一沉,果然是她干的!
她刚站起身准备去找徐宁欢,迎头一份文件甩在了她桌上。
傅南祁怒气冲天,看着徐宁欢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徐宁欢,你这么多年白干的?这么简单的数据都能出错,你是不是存心想毁了这个合作?”
傅南祁一向冷漠,但很少当众在办公室发这么大的火。
一时间安静如斯,大家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徐宁欢顶着男人凌厉的眼神,冷静道:“这份数据我让林染处理的,这是她的工作过失。”
如果不是傅南祁硬让她带着林染,说让林染从头接触学习一下重点项目,也不会有这些事情。
但这些话,她又不能说。
林染“蹭”的一下站起来,委屈无辜地说道:“徐秘书,那天明明是你跟我说文件没有问题,我才敢走的,你现在怎么能把错全部推在我身上?就算南祁哥哥对我再好,不会因为犯错怪我,但我也不能平白背这个黑锅啊。”
林染没说两句就往下掉眼泪,可怜兮兮地看向傅南祁。
“南祁哥哥,是不是因为你把徐秘书之前手里的项目给了我,所以她不高兴了,要不然我还是回我之前的位置吧,你别再优待我了。”
三言两语,情况就变成了徐宁欢是因为嫉妒林染才这样干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徐宁欢的工作能力,尤其是项目一开始的基础数据,她更不可能会犯错。
如果出错了,那只能是她故意的。
林染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林染来之前,傅南祁和徐宁欢的关系大家心照不宣。
自从林染来了,傅南祁对徐宁欢就没什么好脸色,反倒是对林染处处维护关心。
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
傅氏家大业大,肯定是徐宁欢知道丢了一两个小项目傅南祁不怎么会在意,所以特意挑着这次跟罗氏合作的重点项目下手。
“别胡说,这是她犯的错,跟你没关系。”
傅南祁安慰了林染两句,落在徐宁欢身上的视线冷得足以将她冻结。
“我还不知道,原来徐秘书的嫉妒心这么强。”
傅南祁都信了,更何况其他人。
徐宁欢能感觉到无数恶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可她只在乎傅南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