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盒子上的灰吹走,又抖了抖,将盒子打开。
她只大致扫了一眼,不由得大受震撼。
都是大多官员触罪的把柄!
怪不得哥哥胸无点墨能靠着一点拳脚功夫就当上将军,还能在萧谨易倒台之前及时倒戈,归顺于楚祈安。
原都是朝中的各处眼线啊。
她翻到最下面,还有一张信纸。
信纸被烧了个边角,看来是事出情急,已来不及烧完,只能藏到这里。
她将信纸展开。
只扫了一眼,脸上便再无血色——
卿卿见信如面:
父亲很想你。
你幼时便想做皇后,如今你大哥已将苏宁月送往匈奴部去做军妓,想必九死一生无法再威胁到你。
另外,望卿卿能在皇帝身边,拿到城防图。
……
苏宁月身形震了又震。
所以,父兄不是误解她名声不佳和她断绝关系。
而是为了苏卿卿的后位,刻意针对。
就连她被楚祈安送去匈奴部,也是,求之不得的吗?
父兄……
难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妹妹吗?
她又哭又笑,一阵急火之下竟流出了血泪。
呵……
是她将家人想的太好。
是她,将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她捻住信封,手指越发用力。
这样的家人,她不要也罢。
院外,一道影子无声落地。
她当即屏息将自己藏在暗处朝外看去。
一道月白身影,如入自家一般,熟稔的朝后院走去。
她盯着那道背影,半晌挪不动脚步。
楚祈安。
他这个时候独自一人来这里做什么?
她施展轻功跟了过去,透过门缝看着他自顾自的躺在自己床上。
睡了过去。
她惊疑的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是来睡觉的,不由得泄出一口气来。
楚祈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屋里并不似其他屋子那边随风而来的霉味,像是刻意收拾出来给他睡觉的一般。
陈设都还是从前的样子,仿佛整个苏府只有她的屋子被时间遗忘,遗留在了过去一般,让她陡然倍感孤独。
她牙齿都要咬碎,才忍下了冲进去一刀杀了楚祈安的那抹冲动。
现在虽学了武功却只够防身,她压根打不过他,冲进去不过自投罗网罢了。
苏宁月攥紧了拳,脑中却不住的回想被送到匈奴帐中的那天。
抬手看着手里的信件,她蓦地有了主意,抬眼看了眼床上的人,无声无息的走了,却没发现一张信纸兀然掉在身后……
楚祈安睡得并不如前些日子安稳,不过片刻便睁开了眼。
他仿佛感知到了月儿。
可他没做梦。这就是她的屋子,满屋子都是她的味道。
不对,不一样。
他猛地下床将门打开,带起一阵风来,将空气中最后一抹熟悉也给带走。
目光下移,他捻起那封纸张来。
只一眼,他的眉头就猛地舒展开了。
不是错觉。
原来真的是他的月儿回来了啊。
是要筹划着向他复仇吗?
他安心等着就是了。
月儿。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