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将手里的病历单甩在林湘烟面前，病历单纸张锋利，不小心刮伤了林湘烟的脸颊。
她捂着脸，声音哑了几分，“如果我说我没有装，你信吗？”
很显然，时霁的眼神已经告知了她一切。
林湘烟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却渐渐红了起来。
“够了，林湘烟，你不要拿离婚当玩笑，我那么爱你，你不要拿这样的事情耍我玩。”
“我是……真的想要放手了……”
她有气无力地说出这句话，缓缓地走到书房里，拿出一份合同，递到时霁面前。
“看看吧。”
“这么多年，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是第一件，你就……放我自由吧。”
她脸色苍白的凝视着他，等待着时霁的回答。
那份合同是林湘烟曾经入股资助时霁创业的合同。
时霁永远记得这份合同。
当年林湘烟出钱支持他的时候，就说过：如果哪天时霁对不起林湘烟，她就要拿出这份合同，然后拿回她当时的那份钱，离开时霁身边。
曾经时霁以为，这份合同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这一天。
甚至于，他都几乎忘了这份合同的存在。
可他没想到，今天再次见到了。
时霁无比清楚，这份合同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的烟烟不爱他了，还要离开他了！
时霁无法接受这个可能，他不想放林湘烟离开！
“烟烟，不可能，我们永远都会是夫妻，不可能离婚！你就死心吧。”
说着，时霁用力将离婚协议书撕成碎片。
他当做从没看见过那份合同，直接离开了。
林湘烟想要追上去，可身体太虚弱，没有丝毫力气。
她并不讶异时霁方才的所作所为，她知道，离婚他是不可能同意的。
所以，她递离婚协议书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看见那份癌症报告单。
她想让他日后回想起，他在这一天，是如何的讽刺她，又是如何的怒斥她，更是如何的不信任她。
从那天后，时霁便再也没有回来。
反而是宁薇的朋友圈里发了无数张两人同框的照片。
照片里是宁薇和时霁一起出差、一起游玩、一起吃饭等等。
看见照片里两人幸福的模样，林湘烟的心早就已经不会再因此疼痛了。
朋友圈底下，无数人在上赶着评论。
“时夫人真美，和时总简直是一对璧人！”
“时总对时夫人真好，我老公都没这么贴心。”
“啊啊啊啊，时总私下里这么温柔的吗？好甜啊！”
……
无数或是恭维或是真心的话，林湘烟看见了，心里毫无波澜。
时霁明明知道他们认错了夫人，却也并不解释，而是在宁薇的朋友圈下面点了个赞。
她想起时霁离开时说的那些话，觉得可笑至极。
看着空荡荡的家里，还挂着她和时霁的照片，林湘烟想，她是时候该清理清理，给新人腾位置了。
林湘烟不顾佣人们的阻拦，将两人所有的照片都剪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