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天海绪给他盖上被子后，关掉病房灯，躺回隔壁床上，背对着李知云睡下，病房一瞬间陷入安静。
李知云向天躺在病床上，侧头看着阿姨背影，昏暗环境中，些许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勾勒出阿姨薄被下婀娜的身材曲线。
他现在脑子里整个都是一片空白，刚才阿姨的话语，萦绕在耳边。
她是说需要时间考虑，而不是拒绝。
为什么没有拒绝。
李知云已经陷入诡异境地，如果阿姨真答应他，虽然此生心愿已然完成，但任务根本完成不了。
但如果真能和阿姨……
李知云脑海中闪过阿姨婀娜丰满的身材，雪白滑嫩的肌肤。
好像死也可以了。
这一晚，他久违地梦到了阿姨。
时间来到第二天。
天海绪中午躲在学校体育器材室中咬面包，她抬头看四周无人，用手拍去软垫上灰尘后，盘腿坐下来。
她在学校供职，经常需要统计体操器材采购，所以有这里的钥匙。
坐稳后，又一次打量过周遭，确定没有学生中午来这里躲着，才掏出手机。
打开一个神秘网站，选择电影，点击播放。
天海绪认真看完，又拿着面包，开始比划。
“妈妈，你在做什么？”清冷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啊?!”天海绪身体蹭一下向后跳出半步，手机藏在身后，看清是绯，她穿着一身篮球运动服，手中拿着篮球，一双星目看过来。
“呼。。”天海绪松口气，一只手叉腰，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绯：“在外面叫我姐姐，你在找我吗？”
两人是姐妹，但因为岁数相差太大，绯小时候一直吵着要妈妈。她干脆就让绯喊自己妈妈了，后来长大一些后，也就纠正不过来了。
两人本身关系，也更像是母女。
绯虽然是女子篮球队成员，但一般没事，也不会来这间器材室。
“嗯，办公室没看到你。”绯目光狐疑，看着天海绪背后手机。
天海绪手机在背后悄悄将音量键关闭，然后若无其事收起来：“有事吗？”
“我打算先退出篮球队。”绯开口。
“为什么？”天海绪眉头紧皱到一起，绯是学校女子篮球队的主力：“你们马上就要打全国女子高校篮球赛了吧，为什么要现在退出，夺得联赛冠军，是你的梦想吧。”
“云他没有多久了吧。”绯目光平静：“就算他现在看起来在恢复，但我问过医生，他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好转，我想最后这些时间，多陪陪他。”
天海绪欲言又止：“我想他不会希望你因为他，而放弃自己的梦想，我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他。”
“和他无关。”绯摇头：“是我自己想多陪陪他。”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天海绪几次张开嘴，最后又停下，抬头看向绯，目光释然：“绯，你长大了，不要让自己后悔。”
她觉得孩子长大了，随后就是惭愧，自己被她喊着妈妈，却并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嗯。”绯点头，忽然抬起手，拿着两个包装精美的布袋：“妈，要吃便当吗？”
“啊？”天海绪拿着面包，看着绯手中精美布盒。心中被愧疚填满，原本应该是她准备便当，现在这些却落在绯身上。
想到她不擅长厨艺，还坚强为自己做便当的样子，眼前忽然一红，这满满都是爱。
孩子长大了，会关心妈妈了。
“抱歉。。”天海绪眼圈微红，想到李知云病重后，她就没有准备过便当。
在东国，中午一起吃便当是女性之间的重要社交。
想到绯的朋友在一起吃便当交谈，绯只能躲在一旁，天海绪心中升起一阵心痛。
她看着绯打开精美便当盒，露出里面丰盛到不应该出现在学生便当中的菜式。
“额。”天海绪一愣：“绯，你厨艺。。进步很多啊。”
“啊？这些是朋友给我的。”绯一边将便当盒打开：“她们说做多了一份，每天都吃不完，丢掉挺浪费的。。妈，你怎么了？”
“没事。”天海绪举起手，忍住眼泪，握紧面包：“绯，你已经长大了。”
原来她才是每天可怜兮兮吃面包那个。
时间来到傍晚。
天海绪没有回医院，她现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李知云，坐在茶餐厅中，头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人流。
茶餐厅玻璃门被推开，一名女士西装美人走过来：“嗨，绪，好久没有聚过了。”
“嗯，好久不见。”天海绪脸上露出笑容，西装美人是她少有的朋友。
两人相互说了一些近况。
“今天忽然约我出来，应该有事吧？”西装美人握着咖啡，目光在天海绪身体打量：“让我猜猜，应该和男人有关。”
“啊？”天海绪吓一跳，双手捂住嘴，眼神不敢置信。
“扑哧，还真是啊，我就随口乱说的。”西装美人捂住轻笑：“说吧，爱情方面的事情，问我就不会错。”
“那个。。”天海绪看看四周，她特意找了一个角度，虽然两人美人坐在一起，一定会有人偷看。
但说话，不用担心被听去。
她声音压低问了一个问题。
“？”西装美人端咖啡的手僵在半空，表情逐渐变古怪，紧接着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