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意猛地张开眼睛,一眼看到脚边的容斯然,“啊”的惊叫出声。
“别动!”
他躺在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毫无生机。
那个时候,她每天都给他换药,看着他浑身伤痕累累,给他换一次药,她就掉一次眼泪,直到伤口不再流血,慢慢结痂。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伤口慢慢愈合,他也终于醒了过来。
然而,他醒过来的那一瞬,却把她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容斯然把纱布在脚上缠好,才撩了盛云意一眼。
“伤口都不会处理,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盛云意立马收回脚,冷哼一声:“遇到你之前,我不用处理伤口。”
“这么说,你受伤都是因为我?”容斯然声音骤然不悦。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自从遇到他,她可不是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受伤都是小事。
容家也好,容斯然也罢,每一个人都可以看不起她,作践她。
脚上的伤口,虽然痛得钻心,却也不及她这五年所受伤害的万分之一。
容斯然神色一凛:“爬上我的床,你自作自受。”
“容斯然,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挺着大肚子逼婚的是你,不是你,还有谁?”
又是这一句!
无论她解释了多少遍,他总是这么一句,她还能说什么?
盛云意不想再解释,况且,还是在要离婚的时候,起身就要走,手腕却再次被抓住。
“不许走。”
给她处理了伤口,这就走?
“你不是最讨厌我爬床,怎么,还想让我再爬一次?”
盛云意想甩开他,却被握得更紧。
“你会吗?”
四目相对,僵在原地。
盛云意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想再跟他吵。
跟容斯然对峙,妥协的永远都是别人。
盛云意很清楚这一点。
“你放开,我不走就是。”
容斯然总算放开她,盛云意站直身体,从衣柜里抽出另一条被子,在足够大的卧室地上,铺了下去。
看她这样,容斯然冷笑一声。
五年前做出那样的事,现在这是干什么?
欲擒故纵?
容斯然嘴角微微上扬。
这么会的功夫,盛云意已经挨着床边铺好。
容斯然心里莫名烦躁,一脚踩在她刚铺好的被子上,就往床上躺。
“斯然,你喝了酒,最好去洗漱一下再睡。”
“怎么,管起我来了?不是要离婚?”
盛云意一噎:“我是为你好。”
真是气死了,气自己不争气,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在为他考虑。
容斯然脸上带着讥讽,冷哼一声。
“你的好意,我无福消受。”
盛云意无奈地抿了抿嘴角,把容斯然留在被子上的灰尘拍了好几下。
但是,作用不大,上面还是留下了一层淡淡的印记,就像他这个人,在她心里永远烙下印痕。
容斯然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就连他以为自己睡着了。
但是,床下一有动作,容斯然就察觉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下面的女人身上。
他能感觉到,盛云意的动作很轻,往自己的方向挪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