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看向墨攀,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拔刀。
不过我也不甚在意,就算他不这么做,我的箭也早晚会插到白素身上。
墨攀看了一眼我,我冲他眨了下眼,然后发现他瞬间放松了不少。
一丁点掺杂如丝如缕的情愫霎时间涌上心头。
慢慢的编织了一口蜜液,软软的流进我的内心。
我收回了视线,重新看向白素。
看到她状似昏迷的样子,我笑道:“一点血而且,若是昏过去了,那要的就是你的命了。”
我的脸上带着笑,可说话的声音却没有什么幅度。
现在我看着白素,甚至都有些摸不清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素面色白了白,才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说实话,如果我和她不是敌人的话,想必我会很欣赏她。
只可惜,她注定无法为我所用。
“我说了,你能让我活吗?”白素做完一切后,才轻声开口。
“或许呢,毕竟这是你唯一的希望了。”
说话之间,墨攀用蛇尾卷起了一个椅子放在我的身后。
我自然地坐了上去。
白素一直没有说话,我也不急,只看她能耗到什么时候。
毕竟现在受伤流血的不是我。
地牢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周围的环境显得格外宁静。
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清晰。
又过了一阵,白素的脸色越来越白,也慢慢没了之前古井无波的样子了。
“你……能让我活吗?”她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声音沙哑无比。
我没有回答,但白素的防线在漫长的等待中早已崩塌了。
她说:“从一开始,我来兽界就是为了取灵果。”
“我娘病了,无药可医,为了给她治病,我把自己卖了,成了妓子。”
“可是,那种行当不体面,而且没有任何尊严,我们是人,但也不是人。”
“后来,花楼有个权贵死了,他们要替罪羊,而我被推了出来。”
“不过我运气好,逃走了,没有死。”
她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还有我娘,我不能死啊,后来我听到了有兽人说蛇界有灵果,可以治百病,我才……”
我的手蜷了蜷,说完全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可是这是她的命。
她若是直说,当初我或许会帮她,可她求错了蛇,又害了太多蛇。
我打断她:“好了,你的故事我不想在听,我在意的是,为什么你能进去。”
白素眼神暗了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牟足了劲想去摘灵果便进去了。”
“没有任何异常?”我站了起来。
她又摇了摇头。
我将箭头又指向她,可她也只是苦笑一声:“我真的不知道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知道吗?孩子被抱来的那天,我其实就没那么想活了。”
“孩子是我将所有钱财变卖换来的,我所求的不过是靠他得到一个灵果罢了。”
“可那天,送孩子的人就说,我娘死了。”
“蛇后,我拿灵果没用了,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说完,她笑了笑:“不过有件事我骗了你,灵果没被任何兽人夺走,我吃了几个,丢了几个。”
“说实在话,味道挺一般的,不如我娘给我的果子。”
说完这句后,她将箭直指自己的胸膛。
血液顺着留了下来,可白素却笑了。
“我想通了,对不起,我要去找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