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看着季母,心里已经笑了。
如果她的亲生父母是有钱人,季家找到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挟恩以报。
养她二十年的恩情,必然找她亲爹亲妈换钱!
还能跟她在这里磨嘴皮子谈交易?
更何况,季染很清楚,前世季家根本没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当时本以为,是两家的孩子互相抱错了,乡下养大了季云的父母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季染宁愿他们是,哪怕是穷乡僻壤,她也愿意去。
只是可惜,前世到死她都不知道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渴望知道亲生父母,但她也不傻,绝不会让季家就这么轻易的给欺骗了。
“亲生父母我自己会找,交易就不必了。”
季母一计落空,立马就怒了。
“季染,你真打算为了这笔彩礼钱跟我们撕破脸?”
季云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但为了钱也跟着帮腔:“姐姐,你打我也没关系,但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考虑还是把彩礼钱给爸妈吧。你替我嫁去周家前途未卜,万一周家对你不好,你也还有个退路。”
陆冀丰也没皮没脸的附和:“到时候陆家也会成为你的靠山。”
季染都快要被这话逗乐了。
就凭区区季家和陆家,也配称为靠山?
他们怕不是对靠山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吧?
季父:“染染,只要你交出彩礼钱,你就还是我们家的好女儿。从此以后你也还是季家大小姐,我和你妈妈也还会对你视为己出。但你非要带走这笔钱,让季家陷入危机,那就别怪爸爸妈妈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认?
季染承认,曾经,他们确实对她好过,但那是建立在‘血缘’之上。
当知道她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第一时间,态度立马就转变了。
例如她积攒多年的压岁钱,被收回转赠给了季云,奶奶去世前留给她的一套珠宝也被抢走,说本就是奶奶留给亲孙女的,季染无奈,只能认了。
季云嫉妒她漂亮聪明,季家立马将她赶出家门,丢给她几件老旧的衣服就不认她了。
季染还是那句话:“要钱,不给!要命,凭本事!”
季父的威胁对她完全没用,气的季父语塞:“你你你……”
季染挑眉:“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通知大家一声,我和周景年的婚礼,诸位就不要出席了。养育之恩……呵……”她前世已经搭上一条命,算是报了!
说完这些话,季染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季家的愤怒值差不多已经叠满了!
季染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季染前脚一走,季家这边已经努不可言。
季父拍桌子怒骂:“要早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当初就该趁早弄死算完,也不至于今天吞了这一亿一千万,害的我们没法周转。”
季母也不甘心的骂着:“这个浪货贱蹄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勾搭男人还不算,现在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乖乖的交出钱来?”
季云也委屈的抱怨:“季染不把钱交出来,我和冀丰结婚的嫁妆都没有了。”
话音落,季染脸颊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一旁的陆冀丰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季染打的两颗大牙都松动了,还渗出几丝甜腥腥的血味。
季染看着瘦瘦的,打人的力道怎么会那么大?
陆冀丰只觉得自己今天脸都丢尽了,瞬间恶向胆边生:“叔叔、阿姨,季染不是说,想要那笔钱让咱们凭本事吗?”
季父多看了陆冀丰一眼,态度忽然缓和:“小陆,你有什么建议?”
陆冀丰凑到季父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两人脸上瞬间带了几分笑意。
——
季染从季家出来之后,快速打了一辆网约车就直奔银行,她有感觉,有些事情会提前发生。
银行账户的额度让季染直接走进了VIP室,凭记忆写了三个账号给银行经理。
接着往第一个户头里面转了二千五百万,第二个户头转了三千万,第三个户头五千万。
随后季染又给一个车行转了二百二十万,全款预定了一辆跑车。
从银行出来,季染只觉得浑身轻松,这一世她把事情做在了前面,希望能有最好的结果。
看时间还早,季染也没有第一时间就回周家,而是在外面逛了逛。
除了车,季染还为自己买了不少东西,银行卡余额直线下降,眼看还剩下几十万的时候,季染收手了。
缺钱!
严重缺钱是她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
她得想办法赚钱,否则后面一系列计划都无法展开。
从商场出来,季染就拐道去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
前世身处暗黑组织的时候,她曾受人所托,如果有一天脱离组织出来,一定要回来这里拜见一位老先生,转达几句话。
趁着今天时间适合,季染就直接过来了。
拐进巷子里之后,凭借着记忆中的地址,季染一路来到了巷尾才找到了门头破旧,但是门头上面依然挂着‘宋宅’两个字的牌匾。
“就是这里了。”
季染上前,敲响了漆色都掉光了的老木门。
敲了几声也没人应,她很确定,自己没记错位置。
就在季染疑惑着的时候,忽然,身后突然一道力量敲在她脑后,既然只觉得脑袋开始发晕,接着眼前一黑,她模糊的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罩了进去,或者是被人装进麻袋。
果然,下一秒,只感觉到身体一轻,整个人有那么两秒失重感,她就被人扛了起来。
“这边这边……快点把她弄上车。”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谁能想到,她还主动往这没监控没什么人住的老巷子里钻呢。”
脑袋虽然昏昏沉沉的,可是这些话,季染却听的一清二楚。
可以确定的是,她被绑架了!
难怪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一路被人偷窥的感觉,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
所以,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就是提前被人给卖了吗?
就在季染被抗走时,那宋宅牌匾下的老旧木门被打开了,里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枯骨一般的手还推着门,老花镜后的眼睛一直往外面张望。
苍老的声音颤抖着问道:“谁敲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