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又传来了白薇质疑：“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顾景言已经没了精力再解释来龙去脉，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天就这样过去。
钟毓没有醒，顾景言也不敢睡。
因为没有什么比噩梦成真更加可怕。
今天他切身经历了一回，更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虽然现在的钟毓不过是昏睡，但是他还是害怕自己再多想，再一次让梦灵验。
这一夜，顾景言都坐在床边守着。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来。
让整个病房里逐渐亮堂的时候。
钟毓已经逐渐睁开了眼睛。
等视线慢慢清晰，钟毓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的顾景言。
随后，她视线缓缓挪向了被包扎完好的手腕。
她没死成……
而一旁的顾景言见钟毓醒来后，原本暗沉的眼眸忽然一亮，无数情绪在心头翻搅一片。
原本想说的话很多，但此刻看见钟毓醒来的刹那，他竟一时哽住了。
大概缓了几秒，顾景言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小毓，对不起。”
他轻轻握着钟毓的手：“城堡的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你怎么怪我都好，但不要再伤害你自己。”
相比顾景言满脸的心疼和歉疚，钟毓显得异常平静。
她视线缓缓从握紧的手移到顾景言的脸上，泛白的唇瓣一启一合：“你为什么在这里？”
顾景言有些没反应过来。
钟毓轻微的声音却还在问：“你的婚礼呢？”
看着那双清澈的眼，顾景言松了松握住钟毓的手。
闻言，钟毓视线微微下垂：“因为我吗？”
顾景言生怕再牵动钟毓的情绪，忙温声安慰：“是我自己的决定。”
钟毓再没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表现的很安静。
顾景言没有吵她，轻轻放下了她的手，陪她静坐着。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钟毓的冷淡模样，和以往有些不同。
但现在，顾景言也只能想到是因为割腕后导致的气血不足，所以情绪也很平静。
陪钟毓在医院的这顾时间。
顾景言耽搁了许多事情。
关于公司，顾家和白薇的交代。
他刚接完一个电话，紧接着另一个电话又响了起来。
循环往复，连朝着窗外发呆的钟毓也不禁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顾景言简单交代了一下就撂了电话，转身朝她走来。
“抱歉，我不会再让其他的事情吵到你了。”
钟毓沉默了瞬，却回道：“你先走吧。”
轻柔的声音落入耳畔，让顾景言脸色略微愣怔了片刻。
钟毓……在赶他？
顾景言有些不明白：“怎么了？”
钟毓却回避了他的目光。
顾景言眼神暗淡了一瞬，扫过手机上的消息，只好罢休：“那等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找你。”
他的交代，钟毓也不为所动。
等顾景言离开后，钟母回到了房间。
钟母一眼就看出了钟毓有心事：“自从你醒来之后就变得更加沉默了。”
她坐下来担忧地看着钟毓：“小毓，有什么事可以跟妈说，别闷在心里好吗？”
钟毓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着钟母的手，反问道。
“妈，出国的事情，你帮我准备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