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低下身子歪头看她,再次期待谢挽音的答复。
这次果然也一如往常一般被谢挽音拒绝。虽说萧晟倒是也习惯了。
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凭什么偏偏就是他?”
谢挽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却让萧晟更加烦躁,抓住谢挽音的手追问:
“我究竟差他哪里了!为甚麽永远都是他。”
萧晟一直都在追她,可她也明确的拒绝过不知道多少次。
阵营不同无法相融,萧晟却似乎不想明白这个道理。
“安王殿下,你也知道人言可畏,我们最好还是少接触,我尚有要务处理失陪了”
谢挽音不想过多纠缠,说罢侧身就要走,萧晟恼羞成怒再也无法忍耐,单手将谢挽音拉回后想要说清楚。
萧辞书恰好带着琉璃从廊道路过被他撞个正着,从两人的视角望去,像在亲吻一般,让萧辞书瞪大了眼睛:
“天呐,那不是谢官和安王吗,原来他们真的早有私情!”
琉璃同样震惊却心中大喜,发出疑问的声量都提高了几度。
她的话被萧辞书听了进去,不自觉右手攥拳的力道都紧了不少,心存侥幸想继续观察下去
“我做什么选择都跟安王殿下你没有关系,请您以后不要在插手我的事。”
“这你说了可不算。”
二人还在争辩,一阵鼓掌声由远到近来到他们身边打断了谈话。
回头循声望去,谢挽音浑身一僵,竟是萧辞书和琉璃朝他们走来,
“谢官和安王殿下还真是给我们上演了一出好戏啊,远处看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琉璃似是心情大好,走来的步伐都愈发雀跃。
反观萧辞书那不耐皱起的眉头,让谢挽音感到难堪。
“太子殿下,我可以解释。”
“谢官还真是深藏不露,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一招玩得出神入化。”
“不是的...”
“若安王殿下和谢官是真心相爱,我也不是那不识情趣之人,你大可投奔安王麾下,我相信贤弟定能将你护好。”
萧辞书阴阳怪气地讲着场面话,对谢挽音而言却是五雷轰顶
这是要顶替掉她的意思?
“辞书你舍得吗?毕竟谢官跟了你这么多年有感情了吧。”
谢挽音心口一紧,心里却诡异的涌起一股期待。
她看着萧辞书冰冷视线掠过她,一个不屑的笑意乍现。
“一个女官而已,晟想要便要了,何足挂齿。朝堂这么多大臣新秀,就算没了一个,想跟着我的人也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说罢,萧辞书大步流星从谢挽音身边走过。
带起的风吹动谢挽音的发尾,冷冰冰的话语像一把刀在谢挽音的心上割开了一道口子,寒意渗透流脓发黑。
琉璃得意萧辞书的态度,瞥了谢挽音一眼后欢喜离开跟上萧辞书步伐。
满腔委屈却无从诉说的愤慨酸涩涌上眼眶,在一旁的萧晟想安慰两句也被她躲开,扬长而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谢挽音和萧晟私定终身的传闻在宫内传的满天飞。
甚至传到了后宫皇后娘娘的耳朵里。
“母后你找我?”萧辞书如约而至
“听闻最近你的身边似乎发生了一些事,身为太子切记妇人之仁,你现在正身处关键时期,专心筹备你的婚事,倘若你的人动了不忠之心想投奔他人,当断则断。”
吕后闭着眼睛跪拜在佛身金像前,捻着佛珠振振有词。似叮嘱似警告。
萧辞书自然领会吕后话中的意思,附身行礼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只不过谢官身份特殊,其中势利交集非一日能完全隔绝,儿臣会处理好的。”
吕后缓缓睁开眼睛,将捻着的佛珠盘起把玩,缓缓开口道:
“再有能力也不过是个女人,若有忌惮,就把人家的权利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说罢吕后被侍女搀扶缓缓起身整理衣物,
“宁杀错,不放过,辞书是聪明人,我希望你能处理好。”
转身在与萧辞书交臂过程中,留给儿子最后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太子殿下,需要属下去做什么吗...?”
一直在萧辞书身边的贴身侍卫申远壮起胆子询问,萧辞书才久久回过神来
“谢挽音的弟弟...叫什么来着?”
“谢肖,现在在南部哨位里担任兵长”
“南部...现在属于哪位将军管辖?”
“梁正纪将军”
“给我想办法告他们私藏军械企图造反”
“?!什么!就连梁将军也?可是他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萧辞书眼底看不清情绪,自嘲似的冷哼一声,似是下定决心
“梁将军,不也是谢挽音的人吗,既然已变心不再是一路人,那就一锅端了吧”
申远还想再劝两句,被萧辞书冰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多嘴,唯恐惹火上身。
还在忙于事务的谢挽音冷不丁儿打了个喷嚏,她哪里知道。
这平静且炎热黏腻的午后,是她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