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萱的目光透着冷意。
萧帝霖心中慌乱如麻，仓皇开口：“阿宁，知彦的事情是本王未曾查明在先……”
“好了，王爷出去吧。”
说罢，沈雨萱别开眼，不再看他。
如今萧帝霖道再多的歉，说再多弥补的话，都换不回那些逝去的人。
萧帝霖心中一紧，垂着眸转身道：“你早些休息，本王先出去了。”
说完，萧帝霖逃也似的离开了。
沈雨萱无力地坐在床榻边，偌大的院子，只有她一个人。
自从回到王府，沈雨萱没有再让丫鬟守夜的习惯。
锦春自那次帮她偷钥匙后，沈雨萱就再也没见过她……
第二日，奶娘来给孩子喂了奶后，沈雨萱给他检查身上的红疹。
襁褓撩开那瞬，她无意间又嗅到了一股香味。
这与昨夜耶律珩身上的香一模一样，沈雨萱惕起来，拿过剪子剪下襁褓的一角。
正午之后，沈雨萱带上面纱，去了京城最大的香料铺子。
“掌柜的，这种香料可有？”她将布料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后嗅了嗅，眉头微蹙，转身去了后方里间。
半晌，他才走出来：“这布料上的香料是来自北蛮等地方。”
闻言一瞬，沈雨萱眼底流露出震惊。
“怎么说？”
掌柜继续道：“制作香料的花盛产于北蛮地界，大燕并不适合生长。”
“咱们这铺子对这种香料少之又少，只能供给一些喜欢这种香味的贵人。”
沈雨萱心中有了猜测，拿回布料：“多谢掌柜。”
盛产于北蛮的香料，出现在苏沫身上，不由令人将其和北蛮扯在一起。
刚走出巷子，影卫出现在沈雨萱附近：“王妃，陛下有请。”
沈雨萱没想到萧景安会让人在这时来找自己。
宫门外湖边，一道欣长的身影站在亭内等候着。
沈雨萱到的时候，就看见萧景安穿着常服负手而立。
“陛下。”
萧景安听见声音转过来：“可有查到什么。”
短短一句话，带着肯定意味。
沈雨萱不由蹙眉，抿了抿唇：“产自北蛮的香料，出现在王府。”
“臣女敢问，陛下是否一开始就怀疑王府中的人？”
萧景安理了理衣袍，神情自若：“猜测罢了，王妃不也是。”
沈雨萱闻言，心中隐隐不适。
就听他继续道：“引蛇出洞，才能捏住她的七寸。”
“如今尚未找到勾结的罪证，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沈雨萱蹙起眉：“奸细若是受了指使接近萧帝霖，目的何在？”
萧景安点点头，目光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别忘了，三弟当初可是掌握着大燕边城的城防图，他的手中还有几支军队。”
萧景安和萧帝霖都是先皇后所生，他对于这个三弟包容许多。
可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令他心中对萧帝霖又恼又失望，又唯恐奸人靠近夺去不该有的……
这才暂时收了他的权势。
“奸细的目的，或许是想盗取城防图和兵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