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时风毅泰然自若得开口,“思思刚回国,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的语调很淡,并不是在和栾清颜商量,言语间流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理所应当。
栾清颜捶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脸上依旧淡然,“好。”
时风毅神情一滞,显然没有想到栾清颜会这么好说话。若是以往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tຊ的事来,所以时风毅盯着她的脸,眼中有些防备的说道,“我不会给你机会动她的。”
栾清颜微怔,片刻后冷笑一声。她抬起头,对视上时风毅的眼睛,幽深的眼瞳倒映着一张冷艳的脸,“我劝你最好别这么紧张她。”
时风毅抿着唇不说话,栾清颜就一点一点的靠近他,“你越是紧张她,我就越想弄死她。你若是真的心疼她,就不该把她放在我面前。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她就遭殃了。”
说完她还对着时风毅笑了一下,“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时风毅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眸冷冷的看着她。
栾清颜伸手摘掉他胸口上一根长长的发丝,抬指扔掉,“我劝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说完栾清颜就错开两步,越过时风毅毫不犹豫离开。所以时风毅也就没看见,那擦肩而过得一瞬间,栾清颜满眼的受伤和心痛。
黑色的吉普车从时家别墅离开,张伯看着车尾消失的方向,深深得叹了口气。
他面无表情的指挥着搬东西的人,看到还站在门口的时风毅时,一句话都没有说。
“张伯。”时风毅叫住他。
“少爷。”张伯回过身,低头恭敬的回道,眼中带着淡淡的冷漠。
看着张伯这个样子,时风毅无奈的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张伯笑了笑没说话,“少爷要是没有事,我就先忙了,院里还有一堆事儿呢。”
“张伯。”时风毅再次叫住张伯,张伯从小看着他长大,自己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
于是时风毅对着张伯说出了心底的想法,“你也看出来了,要是我们之间合适,就不会出现这么多问题了。我就是想找一个合适的伴侣,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
张伯的心彻底凉了,他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少爷的事,自己决定就好。我是一个人下人,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说完张伯就转身离开了大厅。
他知道时风毅是喜欢过顾云思的,时家别墅里有一个房间,里面放的是顾云思的钢琴还有照片。这么些年过去了,时风毅从来不允许别人动那个房间的东西。
张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说着顾云思比栾清颜好,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了解过栾清颜。
那是因为他不了解栾清颜,更不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冷面阎王,其实比谁都心软善良。
时风毅身边的张志远是张伯的儿子,几年前张志远惹了黑道上的人,是栾清颜把他从血泊里捞出来的。
也是这位人人都说她冷面阎王的栾清颜,知道自己得了常年的老寒腿。每次出差不管去哪里,都给自己打听治疗的偏方,给自己带上好的膏药。
就算这些都不算什么,他还记得五年前栾清颜被抬进时家别墅时,大口大口吐黑血的样子。
曾经几次被下了病危通知书,胃部被酒精药物刺激的严重溃烂,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勉强喝点柠檬水,才能好受一些。
他是时家的佣人,也老了,管不了时风毅的决定。也正是他老了,经历的多了,所以他才能看的通透,到底谁适合时风毅。
栾清颜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栾清颜没有吃一点东西,但肚子一点也不饿。
她知道自己这样长时间不吃东西自己扛得住,肚子里的孩子也扛不住,不得不打电话让刘菲给自己定点饭吃。
白玫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来送饭的刘菲,“菲姐好~”
“呦!小玫枚好久不见,最近去了哪里?”刘菲拎着手里的餐盒,捏了一把白玫的脸蛋。
白玫紧张的护着自己的说,“不是,菲姐。你小心点,我可就这一张脸,摸坏了可就没了。”
刘菲咯咯咯的直笑,不怪大家都喜欢捏白玫的脸蛋,实在是她长得太可爱了。就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眼睛,在配上一个圆乎乎的脸,一副超级可爱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么闹着进了办公室,刘菲把饭盒放在茶几上,嘱咐栾清颜趁热吃,就出去了。
栾清颜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看着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白玫,笑道,“怎么了这是?”
白玫把餐盒的饭拿出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白玫就是一个小孩,有什么事都藏在脸上。栾清颜带着她这么多年,太了解她了,“到底什么事,快说。”
白玫抬头看向不太好的脸色,不再隐忍,一拳头砸在面前的茶几上,“还不是昨天那个女的,昨天在时老的宴会上,可显着她了。”
一听到顾云思,栾清颜就有种反胃的感觉,连带着头上的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突的发疼。
她低下头按了按额角,她都躲到公司了,实在不想再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一点话题。于是她把话题转移到了白玫身上,“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时景旋呢?”
提到时景旋,白玫的愤怒瞬间转为哀怨,“展平静回来了,少爷去接她了。”
栾清颜愣了一下,怪不得小丫头今天跑到她这儿来了,原来是情敌回来了,她家少爷不理她了,合着她就是过来向自己安慰的。
展平静是展平意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和时景旋一起长大。两个人算得上青梅竹马,要不是因为时景旋的父母突然横死,两家估计连娃娃亲都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