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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孟怀山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
孟怀山淡漠的嗓音传来,余欢意稍稍整理了下着装才开门。她今天穿得很简单,浅蓝色牛仔裤搭上宽松白衬衫,清爽又松弛。
余欢意推门而入时,孟怀山正坐在办公椅上,垂眸翻阅一份策划案。
他身后便是广阔的落地窗,几十楼的层高足以将整座城市的繁华风光尽收眼底,可他坐在那里,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身后的风景,仿佛这天、这地于他而言都是可以信手抛弃的东西。
余欢意看了他几秒才回过神,上前:“孟董早上好,我准时来面试,这是我的简历。”
她双手递上简历,孟怀山抬眸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简历后也没看,随手放到一侧垒起的文件上。
他边给其他文件签字边漫不经心道:“你今天开始正式上班,职位就是你自己定的那个,不过财务部暂时腾不出你的位置,所以你暂时和我共用一个办公室。”
“不用面试?和你共用一个办公室?”
余欢意微微惊讶,她有点想不通,可孟怀山一脸平静,反倒让她问不出话来。
索性作罢,反正她的初步目的已经达成。
余欢意清楚,自己要做的无非两件事,一是阻止母亲惨死的悲剧,二是让林夕雪他们付出代价。
孟昱川最忌惮的就是他大哥孟怀山,而且孟怀山所掌握的财权对于余欢意的复仇而言绝对是一大保障。
所以余欢意必须不择手段地接近孟怀山,最好让他沦陷于她。
她知道这么做很卑鄙,可是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余欢意:“谢谢孟董赏识,为表谢意我专门给您带了份小礼物。”
孟怀山脸上总算有了些表情,他疑惑地皱了下眉,然后便看着余欢意从包里拿出一盆玫瑰。精致小巧的花盆载种着一株傲然盛放的法兰西玫瑰,鲜红的花瓣在日光下舒展,散发着隐隐清香。
余欢意拿着花,轻笑:“这是我自己种的玫瑰,专门挑了盆长得好送给你。”
她把花递给孟怀山,笑容明艳得足以与眼前这朵红玫瑰媲美。孟怀山盯着她看了几秒,总算没有拒绝,将花接下。
余欢意说得随意,实则有意为之。
孟怀山身居高位却不近女色、不沾烟酒,平时连个娱乐场所也不去,她查了好久查出他唯一的爱好:种花。
为了种花,孟怀山甚至专门买了座庄园。
孟怀山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下,他指尖轻轻拂过那朵法兰西玫瑰,问:“你喜欢种花?”
一看有戏,余欢意也不急,缓缓笑道:“对,其实我小时候就对种植很感兴趣,高考的时候险些报了农学,但被我妈阻止了,现在就在家随便种着玩。”
要引人上钩,投其所好实在太过重要。
“我在楠山有一处庄园,里面种了很多花草,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好啊,那等哪天不用上班我再去拜访。”
达成目的,余欢意没有再急着下一步,乖乖领了办公用具坐到一旁的小桌子去。
要说整个集团上下也就她有这份殊荣能和大老板用同一间办公室。
余欢意不是没想到孟怀山对她有意思,但是他又这么不冷不淡的,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还在愣神,手机忽然响了,是远在瑞典旅游的她妈打来的。
一想起前世母亲的遭遇,余欢意一颗心便攥了起来,甚至有点不敢接。
因为手机一直响,孟怀山看过来:“你手机响了。”
余欢意深呼吸,颤着手接通:“喂......妈?”
“宝贝闺女你怎么这么久才接,妈妈和你说,刚刚我在斯德哥尔摩王宫门口遇到一个老道士,让他给你算了个姻缘卦!他说你最好今年就定下来!”
或许是母亲活泼的语气缓解了余欢意的恐惧,余欢意缓缓笑了笑:“你在北欧让道士给我算姻缘?妈你别被骗了。”
母亲在另一边又说了些什么,余欢意把人哄好,这才挂了通话。她有些恍惚,但又倍感庆幸,至少此时此刻母亲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暗自咬牙,她绝对要把这场噩梦扼杀在摇篮里。
“你母亲给你打电话?”孟怀山看似不经意问。
余欢意:“对啊,千里迢迢打电话来催婚。”
孟怀山翻文件的手顿了下,扫了余欢意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他说:“你和孟昱川,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也不好说,其实我感觉昱川最近对我很冷淡,不知道是为什么......”余欢意垂下眉眼,神情失落。
面对孟怀山这样的人,示弱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孟怀山:“他对你不好就换一个,不必内耗。”
余欢意一听想笑,说:“他是你弟弟,你都不帮他说话吗?”
“过近的距离会使人失去判断力,有时候跳出来看看反而更好。”
余欢意心说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孟昱川不是东西,但又不能直说,只好装傻。她起身,走到孟怀山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微微前倾身子。
她的衬衣领口解了几个扣子,倾身的角度隐约露出胸前的些许春光。
余欢意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幽幽道:“话说回来,要是我跟昱川结婚,岂不是得随他的称呼。那我是该叫你......怀山哥哥?”
尾音故意淌出几分娇媚,余欢意一双美眸微微上挑,含笑凝望着孟怀山。
孟怀山呼吸凝滞几分,像是忍了忍,才喑哑说道:“上班时间,要称职务。”
余欢意被他逗得轻笑。
她凑得更近了些,笑意盈盈:“那我听你的,私底下再叫你哥哥。”
孟怀山暗沉目光从她不经意露出的精致锁骨和半抹雪胸扫过。
他喉头滚动,然后猛地攥住余欢意手腕,沉声质问:“余欢意,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