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银杏这话,看温弘深的眼神更加不屑。
“还真是一个白眼狼啊!”
“我有个哥哥跟他是同窗,平日里看着挺正常一人,没想到都是伪装的。”
“什么未来状元,我看啊,他哪里配当状元,他当个壮丁差不多!”
温弘深哪里遇到过这种被千夫所指的情况?
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百户夫人是出了名的心善,怎么的摊上这么一个远房亲戚?”
“走吧,赶紧走!”
“但凡要点脸的,现在就该马上滚了。”
温弘深手指发抖地指着众人。
“你、你们……”
“滚啊!”不知是谁扔了把青菜在温弘深头上。
有一个人带头,立马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温弘深不堪众人的围攻,再待不下去,抱着自己的包袱跑了。
银杏笑盈盈地对着众人一鞠躬。
“多谢大家伙儿帮我把这白眼狼赶走了,银星。”
她招呼银星过来。
银星眼观鼻鼻观心,立马把身上的碎银子给众人一一发过来。
“多谢各位仗义执言,我温家感激不尽。”
“还请各位帮我们记着这件事,若是那温弘深胆敢把黑的说成白的,颠倒是非,还请各位帮忙做见证。
众人收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
“应该的,应该的。”
“百户夫人常年在西市施粥,她的心善是出了名的,两位不用说我们也会护着百户夫人的名声的。”
“多谢各位。”银杏和银星对着众人再次一躬身,这才关了府门回去找瞿氏了。
瞿氏听了二人的回报,眉眼弯了起来。
“做的好,赏。”
温浅浅更是高兴地挥舞起小手。
【那个害人精终于走了!二哥哥就是被他被弄丢了的,早该让他滚了!】
瞿氏的笑容一僵。
承逸被弄丢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竟不知道!
“银杏,承逸人呢?我回府之后,tຊ怎的不见他?”
瞿氏语气焦急。
两个丫头不明白瞿氏为何那么急切,疑惑地回答:“夫人出门了一趟,忘了吗?二哥儿不爱读书,被您关了禁闭,三个月内都不许出来呢。”
“你们快去寻他,让他来见我!”
“是。”
银星会一点功夫,脚下功夫快,稍一片刻就带着温承逸回来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瞿氏急切地往门口走。
两人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娘,您回来了。儿子本想第一时间来拜见,可惜您下了令,不许我出院门。”
瞿氏看到温承逸,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还好还好,她的逸儿还在,还没丢。
瞿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将温承逸抱在了怀里。
温承逸大约是大了,并不喜母亲的突然拥抱,只一瞬就挣脱开来。
“娘,儿子已经是大人了,您……别这么抱着我了。”
“好,好,娘不抱了。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都瘦了……”
温承逸立刻说:“自是瘦了。每日被锁在院中,就是个好人也要被锁发霉了。”
瞿氏心疼儿子,当即便说:“好,好,娘不锁你了。你不爱读书便不读书了吧,只是以后你切不可乱跑。不管去哪里,都不要单独去,须得带上府中的下人方可出门。”
温承逸高兴坏了。
“多谢娘!”
“跟娘还有什么好谢的?只是那赌坊,你可万万不能再去了。”
温承逸的脸色聋拉下来。
“儿子就这点乐趣,娘也要阻拦吗?”
“可你这乐趣,不是什么正当玩意儿。或是……你跟府中的下人玩,亦或是跟你三弟玩。”
“他不过只是个孩子,连骰子怎么掷都不知道吧?”
“那你要如何才肯不去那赌坊?”
温承逸眼珠子微微一转,对着瞿氏一躬身。
“娘,儿子可以不去赌坊,但还请您让表哥回来。儿子愿意跟着表哥读书。”
瞿氏的脸色一僵。
“谁告诉你的?”
“我过来路上听说的,府里早传开了,您为了一个下人,把表哥赶出府了。”
“逸儿,不是娘狠心,也不是娘偏心银杏,实在是……你那表哥,不能再留。他设计污蔑银杏,还要以离府逼我。今日是银杏,明日还不知是谁,城府如此之深,心思如此之歹毒,你说,我能不让他走吗?”
“儿子相信表哥不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不信娘的话,信一个外人?”
“表哥他不是外人!”
温承逸吼了一声,随即跪在地上。
“娘,求您亲自去请表哥回来!如果您不去请他回来,儿子、儿子也不呆在这里了!整个府上,儿子就跟表哥还有话可以聊,他不在,您让我这日子怎么过?他不回来,我也跟他去了!”
瞿氏被气的头疼。
“你、你这是要气死娘吗?”
温承逸全然不顾瞿氏虚弱的身体,继续跪在那儿。
大有瞿氏不同意,他就真离府的气势。
瞿氏气的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还是银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才没跌倒。
“夫人,小心身体……”
瞿氏点点头,努力平稳呼吸。
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温承逸。
“逸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外人,做到这份上?连娘都不要了吗?”
温承逸还是那句话。
“您若是不去请表哥回来,那儿子现在、立刻就走!”
“你——”
“好,看来娘也不要儿子了,那儿子走!”
温承逸从地上站起身,转身就往外去。
瞿氏想不到温承逸真要离开,当即就要追上去。
“逸儿,你站住!”
温承逸头也不回。
瞿氏顿时急了。
“银星,银杏,把他带回来,立刻带回来啊!”
“是,夫人!”
银星和银杏两人不敢耽搁,迈步都快步追了出去。
瞿氏正欲也追上去,突然听到了温浅浅的心声。
【娘亲,你别管他,让他走!】
瞿氏扭过头。
“浅浅,那是你哥哥,娘怎么能真让他离开呢?他跟你一样,也是娘辛苦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温浅浅着急地说:【错了,错了,娘亲,你错了!】
“我哪儿错了?”
【他根本就不是你辛苦怀胎生下来的二哥哥,他是个冒牌的!】